清水直助（文盲本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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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首次任务：修复龙的友情

 

地震只持续了几十秒，等两人落地时，原本他们待过的那片土地早已布满蛛网状的裂缝。

 

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力量要破土而出，外翻着黑泥的裂缝向内蜿蜒着集中在一处，那里如同爆发的火山口一般冒出个凸起显眼的土堆，正中央散碎的土石簌簌剥落，露出下面埋着的暗绿色皮质物体。

 

“零，他不是敌人。”佐助松开鸣人，向前几步将他隔在身后。那暗绿色的物体闻言如同活物般抽动了两下，惹得周边的泥土纷纷滚落。

 

这景象诡异至极，鸣人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被凛风刮得又冷又疼的鼻头，呆呆地想：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那东西看上去像个鼻子？

 

“他叫漩涡鸣人，是新来的交换生，暂时和我一队，”佐助对着那莫名的鼻子物体介绍完，转脸看向鸣人，语气淡然得像此时户外的温度，“这是零，外国龙。”

 

“人家是英格兰龙啦！”地下响起瓮声瓮气的声音，像受到这加过特效的声波攻击，周边的树木随着大地的震颤巍巍抖动，那些蛛网状的裂缝也变得更深了。

 

龙？鸣人对着那翕动的鼻子目瞪口呆：“……你好，英格兰龙。”

 

“你好。”方才振聋发聩的声音再次响起，与此同时，一只轮廓模糊的巨兽在尘土飞扬中从地下缓缓冒出。

 

它没有想象中那么庞大，但站起来也和旁边参天的大树不相上下。鸣人仰头望着英格兰龙弯下长长的脖颈，穿过烟雾凑近自己，龙墨绿色的眼睛带着懵懂的童真和好奇，颇有皮质感的鼻子轻轻耸动，喷出的热气瞬间驱散了四周的严寒。

 

“你居然有搭档了？”零朝佐助眨眨眼，扭动脖子像蛇一样绕着鸣人转了两圈，然后眼睛一亮，欢喜地直喷气，“哎呀，你是个混血吧！”

 

“……”鸣人看看它覆盖全身的绿褐色的长毛，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嗯，你怎么猜出来的？”

 

一只有毛的龙！天啊，这比去参观地狱之门还要刺激！

 

“闻出来的啊，”零自信满满地昂起脑袋，“我也是混血呢，中英混血。”

 

“啊？”鸣人又是一脸不可思议。在他的印象里，中国的龙是拉面那样长长的条状，英国的呢，长得像恐龙，和美国没什么不同，二者结合……怎么也不会生出这种……看起来像气球一样的混血后代，还有一身柔顺的长毛，怕不是猛犸象混的吧。

 

“零的祖上和中国的上古神兽玄螭有关系，它的样子随了玄螭，”见鸣人又惊呆了，佐助替零解释道，“它本来生活在琵琶湖，但那里是旅游胜地，最近污染也有些严重，署里就把它安排到这片森林住了。”

 

“所以去年讨论得沸沸扬扬的日本水怪就是你？等下，我看看啊。”鸣人醒悟过来，条件反射想去摸手机翻照片，可手伸进兜里，他又想起自己的手机早上交归交流协会保管了，新的联络工具也没下发，只得悻悻作罢。

 

“不好意思，我手机没在身上带，反正去年你可火了，我见过你的照片，只是没亲眼见到这么……”鸣人将脑海中形容眼前龙的“无害”、“毛绒绒”、“天真活泼”等词语一一排除掉，琢磨着合适的措辞说，“……震撼。”

 

“真的吗？我还是个网红啊，你不会是我粉丝吧，哎呀真是的~”零羞涩地低下大脑袋，粗短的角亲昵地拱了拱鸣人，一下子把他怼出老远。

 

虽然并不怎么痛，但是突然被挑飞出去很惊悚啊。鸣人扶着佐助及时拦住他的胳膊默默直起身，朝对方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它脾气就这样，重点保护对象，比较任性。”佐助的表情还是很淡，不过看得出他也很烦恼这只巨型宝宝。

 

鸣人借着他们离得近，戳戳佐助轻声问道：“你不是说‘它们’吗，怎么只有一只龙？”

 

佐助也轻声回复他道：“还有一只名叫壹的中国龙，它喜欢管自己叫ONE，或者王。”

 

“……是根据它们的体型起名的吗？”鸣人忍不住问。

 

“嗯，”佐助点点头，继续说，“两只都不好惹，那只脾气更暴躁，它们可能是吵架了，我接到的任务就是化解他们的矛盾。现在看零的状态比较稳定，应该是占理的那方，我有事先走几分钟，你待在这里陪它说说话，如果壹来了，你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它道歉。”

 

等等，你居然要走，留下我一个毫无调解经验的外地人给两只神级猛兽当和事佬？！即将落单的队员慌忙拽住队长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说：“不是吧，我该怎么做啊，我都没见过那个壹，它会不会二话不说先吃我啊？”

 

“不会的，”无情的队长无情地拨开他的手，低声叮嘱道，“不要轻易离开这里，我马上回来。”

 

说完，不等鸣人阻拦他，这位毫不负责的队长便潇洒地消失在了林间的阴影里。

 

刚刚建立的好感碎了一地，鸣人觉得身上的大衣一点都不温暖了，甚至还有点湿乎乎的令人生气的热。

 

“我给你安了一个防寒罩，怎么样，暖和了吧？”那边臭美的英格兰龙尚不自知，向前走了两步模特步，顺势抖了抖凌乱的鬃毛，一副很有偶像负担的样子。随着它的走动，地上的裂缝像快速愈合的伤口，迅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严丝合缝，压根看不出来曾经有过巨变。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鸣人看着等待夸奖的英格兰龙，咬咬牙，从脖子上卸下了那条曾经带给他温暖慰藉的围巾，“我也没什么好回礼的，不然这条围巾送你？”

 

另一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东西被送人的佐助来到了护林员居住的森林小屋，自从两条喜阴的龙入住这里，护林员的位置就交给了被称作水族最亲近的御妖师鬼灯水月，这次的任务内容也拜他所赐，如果不是佐助有事询问鬼灯水月，他是死活都不会接这种令人头痛的任务的。

 

“来了？”小屋内，护林员双腿交叠翘在桌上，手里拿着条乳白色的抹布，慢吞吞地擦拭着他大概永远都没有机会使用的猎枪，“有什么要紧事值得你亲自跑来，现在网络这么方便，不能发个信息给我吗？”

 

他这意思就是看到佐助空手不满意了，佐助反手掩上门，淡淡地说：“最近刚抓了个走私的老鼠精，那批货里有把唐刀。”

 

“你能给我弄来？！”鬼灯水月立马放下腿站起身，猎枪也不擦了，扔到一边，激动地直搓手。

 

“不能，但我可以帮你借来，”佐助瞥一眼兴奋的鬼灯水月，慢条斯理道，“至于借期，在不影响社会安宁的前提下，我想署里会酌情放宽时间。”

 

“那不和给了我一样嘛，真有你的！”鬼灯水月上前两步，想哥俩好地给他肩膀一巴掌，却被佐助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我确实有事和你说，”佐助掏出手机，手指在漆黑的屏幕上摩挲着，迟迟没有打开的意思，“刚才那个家伙你看到了吧？”

 

国家森林是鬼灯水月的地盘，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所以从两人进入附近的地界起，他们的一举一动就已经在鬼灯水月的注视下了，不过这会儿鬼灯水月没急着肯定，他丝毫不尴尬地收回手，面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你是说——那个被宇智波大人的气息包围的小可爱吗？”

 

“他不是……”佐助刚想反驳，又觉得和他争执这个没什么意义，便重新起头说回之前未完的话题，“这件事是关于他的，也和我的那个症状有关系。”

 

“什么？”鬼灯水月大惊，捂着嘴佯装结巴道，“他让你犯病了？！他、他难道真身是个加拿大来的白狐精？好可怕啊~~那你什么时候变成狐狸我瞧瞧？”

 

“他是人类，”佐助没有理会对面戏精的自导自演，神色凝重地说，“具体说来，他是个魂火极其微弱的人类，想必你也知道，只有两种原因会产生这样的情况，一类是将死之人，一类，按照西方的说法，就是由于某种特殊原因不得不降落到人间的天使。”

 

“哦？你觉得他是流落天使？”鬼灯水月挑眉看了他一眼，嗤笑道，“那不很正常嘛，他们西边的人出了bug就美名其曰派遣第三管理者，再说，那家伙不是勾魂使吗，魂火大盛才奇怪吧？”

 

“我知道，”佐助点点头，继续说，“但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不但魂火微弱，来之前也被那边的神学院下了禁咒令，甚至连最低级的幻境都看不出来，如果遇到妖兽，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所以你觉得他不可能影响你的多变症？”鬼灯水月打断他的话，有些奇怪地问道，“那你这次变成什么了？”

 

“……大概是吸血鬼。”回想起鸣人脖子上的牙印，佐助有点尴尬，虽然他并没有那段吸血的记忆，但他确实出现了一段记忆空白，在那段空白的前后，他所处的时间和地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可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他竟完全想不起来。除非他突发间歇性失忆症，否则答案只能像鸣人所说的——他就是那个吸血的恶魔。

 

“牛啊，你现在连外国货都能变了？”鬼灯水月不由感慨地拍了两下手。佐助的多变症由来已久，若不是他亲眼所见，还真不信人类会变成其他物种，不过这毛病究竟是因为什么，至今他们也只得出了和影响者的灵力高低有关这项结果。本来，依靠御妖署的力量事情或许会有进展，但佐助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即便是鬼灯水月自己，当初也是偶然间遇到，好说歹说答应他保密兼帮忙，才成为了现在这种微妙的朋友关系。只是，在鬼灯水月的印象里，佐助从没有变成过类人的物种……嗯，吸血鬼算类人物种吗？

 

自己琢磨了一会儿，鬼灯水月摸着下巴总结道：“他本人不是吸血鬼，也没有比你更高的灵力，你却因为他变成了吸血鬼，这事儿有点儿玄妙啊。”

 

“没错，”佐助把黑屏的手机放在桌上，意味深长地说，“还有，他看不透幻境，却能破掉我的迷障屏。”

 

“卧槽，这个厉害了，”鬼灯水月拿起桌上手机胡乱按了一通，在看到手机屏幕安安静静没有反应后惊诧地抬起头，“我都破不了的他怎么破？”

 

“我不知道，”佐助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他拿我的手机打通了署里的电话。”

 

“等等，所以那什么小道消息说的近期在市内流窜的吸血惯犯是在说你？”鬼灯水月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边笑边拍桌子，“哎呦太好笑了太好笑了！”

 

“……我找你不是为了站在这里听你聒噪的笑声的。”

 

眼看佐助脸越来越黑，鬼灯水月赶紧抹了抹笑出来的生理泪水，正色道：“当然当然，我会帮你把电话记录消除，再查一下吸血鬼的相关资料，”

 

“嗯。”佐助从他手中抽回手机，转身正打算走，脚步又顿在了原地，“水月，你……有没有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哪里不一样？”

 

“哪里？”鬼灯水月不解道，“他很正常，结界没有反应啊。”

 

佐助转回来，眉间聚集着淡淡的皱痕，“不，我的意思是、我不确定，在刚见到他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有一点清醒的意识，我好像看到他身上有个奇怪的符号，大概就是在看到那个符号之后，我那段记忆就变成了空白。”

 

“那也许是你的回忆错觉，人的想象是会填补空白的，”鬼灯水月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一副送客的模样，“好了，我看你的吸血鬼小家伙快过来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你最好出去看看。”

 

“……那就这样。”佐助迟疑片刻，转身走出了小木屋。

 

而就在他踏出门槛的那一刹那，不远处，一团混着枯叶和尘土的东西滚滚而来。

 

“佐、佐助！快帮帮我！”迷蒙的烟雾里，有个熟悉的声音高喊着他的名字由远及近，同时，低沉的龙啸紧跟在他身后，震得每一粒灰尘都瑟瑟发抖。

 

好的，吸血鬼的事先放在一边，先解决了眼下这个麻烦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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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变症和人魂没关系，和鸣人有关系，具体的原因下卷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