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直助(文盲本盲)

佐鸣双担/绝症型洁癖/纯爱战士/不是698更不是700/雷点多屑且懒/说真的我不懂拆逆朋友关注的意义/至死1V1双cHE不想再强调了/KY抄袭退散

 

【佐鸣】非自愿超完美婚姻 NO.49

他站在无边无际的黄沙里,埋在沙下的脚掌凉如寒冰,露在风里的身躯热如滚水。像是完全迷失了一般,他睁着眼,却看不清身在何处。

 

大概是手的部分传来了活物抽搐的动静,他低头看了一眼,扔掉了那截血肉模糊的触角。落入尘土里的黑色触角扭曲地挣扎着弹起来,急速蠕动着向远方爬去,绿色的残血落在黄沙上,又被更多的黄沙覆盖。

 

没有了。他迷茫地看着手上淅淅沥沥滴落的血,渐渐想起自己正在寻找着什么。

 

他向远处看去,触角已经消失了,有一片云还是什么的东西从天边飘来,在沙土上制造出一个移动的阴影。

 

“小玉!”他听见自己稚气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喊着,在这沉寂的世界之间,没有任何希望地喊着。

 

是小玉啊,他回忆起很久很久之前那段被众多繁杂无聊的日子压在最下面的光阴,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个未知生物产生幼稚可笑的依恋,也是他最后一次允许自己对感情失望。

 

以后都不会了,无论是鼬,还是父亲,他不想再从他们身上感受所谓的失望了。所幸他们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虽然他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变成这样的原因,毕竟人总是要遗忘的,记忆这种东西,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磨损的易耗品。

 

“小玉!”那个五岁的自己仍旧在呼喊着,带着一点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哭腔,没头没脑的,令他的胸口产生了莫名慌乱的心焦。

 

根本找不到的啊,他很想劝那个自己不要再找了,可是他不能,他的脚像被钉在了沙地里,半点不能动弹,而他的声音,在看到那片接近的阴影时,终于沙哑地冲出了喉咙。

 

“九喇嘛……”

 

巨大的狐狸无声地俯视着他,严肃的神情犹如一个悲悯苍生的神祇。它虚拟的皮毛像真正的火焰一般冷冷燃烧,裹着黄沙的风在接近它时消泯,又不甘寂寞地出现在它身后,将火焰的影子拉得更长。

 

【小九,你是我最好的伙伴…我相信你认同的人。】

 

【拜托你带他到安全的地方…这是我们毕生的请求……】

 

【清醒点!你不是没有感情的机械猛兽!】

 

【再见,小九……我们爱你。】

 

【孩子,对不起……愿光明与正义代代相传,愿爱与希望生生不息……】

 

狐狸身上传来人类的声音,混了噪音般杂乱不堪,他勉强分辨出其中有一男一女,再要进一步去听清楚,面前的狐狸却彻底地燃烧起来。滔天的大火灼痛了他的脸颊,他不得不抬手去遮挡,滚烫的浓烟呛进肺里,像被塞进了火热的烙铁,他止不住咳嗽起来。

 

等到再次恢复平静,他在指缝间看到了熟悉的石灰色的卵。

 

是九喇嘛…还是…小玉?带着心室里跳动的始终不愿相信的困惑,他伸出了手。

 

不是简单的振动,可以确定,那来自蛋壳深处的有规律的跳动,像极了那时候小玉细弱的脉搏。也非常非常像另一个人的心跳。他想起有个清晨,他醒来时,怀里的鸣人就是这样。

 

恍惚间,他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这颗卵,它的触感、温度、和自己频率相同的搏动,都那么安心。他用力缩紧双臂,感到坚硬的外壳慢慢变成他熟悉的柔软又坚韧的身躯,那海风般和煦起伏的呼吸、纯净到令人微熏的温暖味道,还有……

 

“别挤了,别挤了……”那个草尖一样扫过心上的声音不住地埋怨,他像没听到似的贪婪地从对方身上汲取着温度,直到手下的身体停止了抗争,他略有些担心地抬起头来。

 

反射着黯淡光芒的银白色墙壁,偶尔做梦仍会看到的令他憎恶的正四边形,正在曾经无时不刻环绕在身边的压抑的寂静中彰显着它们的存在。

 

不,怎么能!他没时间去想自己为何到了这个地方,只慌乱地俯身去抱那个紧闭双眼的人,然而那人就像破裂的星辰般碎成流落的砂,干冷的风吹来,那些尘砂化作无数金色的枫叶,被惊扰的鸟群似的扑乱了他的视线。

 

【你不该来这里,你不属于这里。】

 

【拜托你…照顾好他……】

 

【…回去…回到即将发生的最美好的未来……】

 

之前消失的杂音重新浮现,像是直接在他的大脑中播放,又像是在天地间絮絮回响。漫天的枫叶围绕着他哗啦啦地转动,叶片上不断变幻的种种残像映进他无法合上的眼里,速度快得仿佛堵住了呼吸,而前进的时光却像是停止了一般,他清楚地感到自己在旋转的疾风中后退,那些枫叶上的影像化作一条条艳丽的虹带牵引着风的方向,光怪陆离的洪流里,许多明亮的色彩一闪而逝,细幼潮湿的淡金、融入深沉的天蓝、饱含泪水的绯红、怒火冲天的焦黑……

 

太多太多的色彩和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接着汇入翻滚的时空长流,拍打在他身上。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浓厚的睡意突然袭来,记忆的最后,唯余放松后的疲惫和一句低到尘埃的话语。

 

【Theia将与你们同在。】

 

 

时间又不知过了多久,他隐隐约约听到新的声音,像钻开了听觉的隔膜,在大脑里逐步放大。

 

“怎么还不醒,是不是探测一下比较好啊。”

 

“不行啊师傅,这违反了我的救人守则。”

 

“你什么时候定过那种守则?”

 

“在拜您为师的时候,您不是说不要轻易使用强大的能力自以为是地干扰别人的人生吗?”

 

“我还说过这种有哲理的话?等我拿笔先记下来。”

 

“啊,师傅,他好像要醒了。”

 

这段由弱变强的谈话在初醒的人耳朵里简直可以称作是噪音了,尤其是这位……佐助眯了眯眼,看清了眼前埋头奋笔疾书的人。

 

这人低着头,即使他躺着,视线里也只能看到有限的半张脸。那可笑的护额似乎有些眼熟,佐助不动声色地曲了曲手指,飞快地在记忆中搜索着相识的名字。

 

“醒了?”那人抬起头,头上搭着的某种兽皮翻到后面去,露出茂盛如杂草的白发。

 

“……自来也?”佐助吃了一惊,他曾在大蛇丸的某个收藏室见过自来也的照片,也在通缉册上查过自来也的资料,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这个曾经叱咤风云、同时也一直被大蛇丸千辛万苦寻找的人。

 

“你认识我?”身披兽皮的男人扶了他一把,脸上流出莫名的喜色,“小小年纪,见识挺广的嘛,不过我这种名人,不被知道也难。”

 

“师傅,”旁边的另一人凑过来,红发在鼻尖晃了两晃,“说不定是来抓你的人哦。”

 

“……漩涡长门?”佐助又是一惊,他已经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不过在面对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失踪人口时,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清醒了。

 

“怎么他你也认识?”自来也瞪着旁边的长门,用一种“你怎么可以比我有名”的不满眼神看他,无辜的长门挠了挠脸,紫色的眼睛看向佐助。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长门递给他一杯水,示意他润润嗓子再说,但很明显的,他的微笑透着和弥彦相似的威胁感,仿佛随时会因得不到满意的答案而对他的脑袋来上一枪。

 

佐助默默接过水低下头,借机用余光粗略扫了一遍四周的环境。这是个极其简陋的地方,他身下的床铺是数张叠起来直接摊在地上的兽皮,左手边的墙壁上随意挂了盏日光原子灯,灯下搁着堆满日常用品的立柜,右手边单纯是光秃秃的墙,从墙面残留的凿楔痕迹可以看出它们是没有经过加固改造的原始土墙,至于其他的光景,全部被蹲在他面前的两人挡住了。

 

设施简陋粗糙,相反室温稳定,加上稀薄的氧气和原子灯,佐助大致可以推测出这里是个被矿工遗弃的地底小屋。

 

“师傅,他是间谍吧,在鬼鬼祟祟地观察环境呢。”

 

“不如还是先探测一下他吧,长门。”

 

……太阳穴无缘无故抽跳了两下,佐助无言地看着面前互相戳来戳去嗓门很大却装作在说悄悄话的两个人,把半口没动的水递了出去,“麻烦问一下,这杯子,消毒了吗?”

 

用很大声音在互动的两人闻言同步地楞了一下,随即开始更大声地交流起来。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看着挺正常,还是带着机甲来的呢。”

 

“徒弟,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家伙,实质上都是吃人不眨眼的混蛋。”

 

“师傅,我怎么觉得你的形容很意有所指啊。”

 

“并没有,你想多了!”

 

“好吧,那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这杯子好几天没洗了啊。”

 

“啊呀,就和他说洗过了,反正也装了水进去,男人为什么要计较这种小事。”

 

……再次沉默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旁若无人地讨论如何欺骗自己,佐助深深地感到了一阵比昏睡时还要严重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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