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直助（文盲本盲）

行路的途中佐助打开了自来也发来的资料，其中有许多和他已知的情况重叠。他跳过几篇枯燥的说明，停留在《虫族简史》一篇上。

 

这篇文章开头充满了科幻小说式的叙述描写，显然不是什么科技说明文，再看一眼作者，少将的心情有点微妙。

 

看来那位通缉犯前辈平时很无聊。

 

不过换个思路想，科幻小说里隐藏资料也算是种有趣的情报传递方式。

 

佐助把这篇文章放进过滤器，苍抱怨的声音马上响起来：“你在干什么？我可不想充当点播台。”

 

很可惜，它的意见被强制播放键驳回了，数据流涌进内核主脑，苍只好不情愿地念起了缩减版的虫族简史。

 

和普通生物的进化史类似，虫族最初只是没有脑回沟的单细胞生命体，随着千万年的演化，第一个会思考的虫出现了，那时的虫生命有限，它来不及有什么多余想法就死去了。然后第二个第三个会思考的虫出生了，它们开始去思考生命的意义，设法活得长一点。这样经历了数代，渐渐地有的虫打破了生命的规律活下来了，有的虫还是死掉了，活下来的虫又经过数万年的进化，成为了和灵长类生物一样长寿的种族。然而生命延长的代价是索需无度的食物需求，虫族所在的星球被它们日益增长的食物需求压榨得奄奄一息，原有的生态圈完全破坏，变成了一颗荒芜的死星。

 

为了挽救种族的延续，虫族实施了星际迁徙计划，它们制造出诺亚方舟般的大型虫舰，搭载着自己的种群在宇宙中搜索新的适居地。而钡星，恰是它们锁定的目标之一。植物体态的钡星人虽有强大的硅基基因，但仍然无法抵抗野蛮异族的入侵和掠夺。在这场战争中，一部分钡星人侥幸逃离，更多的钡星人因此牺牲。讽刺的是，虫族占领了钡星，却发现失去钡星人的生态圈无法正常运转，它们留下少数志愿者开垦改造，又踏上了征伐下一个星球的旅途。

 

得胜的虫族驾驶着方舟离开了钡星，可谁都不曾料到，留在钡星上的虫族，即将迎来巨变般的转折。

 

在钡星的生态圈中，有一种生存在地底深处的远古硅基植物，它们拥有比地面钡星人更强大的分裂再生能力和寄生同化能力。它们生活在底层深处，由于古老的硅基基因限制外形和土石类似，基本不能自由行动。在虫族的矿产开发中，这个族群第一次现身于阳光之下，它们吞噬了驻扎在钡星上的所有虫族，并在快于人类数倍的演化过程中得到了足够的适光性和行动力，成为了整个钡星的新领主。

 

这个曾深居在地底的族群，被自来也称作绝，它们拥有同一个大脑，即使死掉一个分裂体，也可以依靠孢子源源不绝地继续复制分裂。

 

《虫族简史》的缩略解说到此为止，佐助关了播放器重新打开原版的文章，在文章最后，自来也隐晦地提了几句绝的力量，看得出来，是想借助它（或它们）的力量牵制虫族。

 

佐助抬头扫了一眼屏幕上仍在前方带路的绝，靠回椅背陷入深思。煤袋星云和太阳系距离上百光年，在五点花漂流到地球的时间里钡星实际已度过百年历史，这些都是对得上猜想的，只不过他没想到，听从长门指示、又和鸣人的假名巧合、以及毫不费力地在空中飞行的状似章鱼的那个怪异生物，居然是这星球上的霸主。

 

他不知该称绝是它还是它们。可以笃定的是，无论哪种称呼，都不会影响眼前的事实——绝的身上拥有着令人恐惧的力量。

 

这种生物如果同意和自来也合作对抗虫族，必定会产生不亚于机甲甚至优于机甲的效应，就是不清楚自来也是否和绝达成了协议。从长门和绝的关系来看，似乎无须忧虑合作事宜，但他还需要确认绝是出于自愿还是受到了长门的控制。

 

思索的时间里，苍停止了行进，自来也的声音从无线电里飘出来，干扰音比之前更大。

 

“…到了…转换……绝…说明……”

 

佐助看向实时显示外界状况的光屏，带路的绝和文太停在斜前方两侧，中间给他留出相当开拓的视野。

 

他们面前是一片烟波浩渺的湖。

 

也许说它是湖并不确切，因为在那层冰蓝色的湖水表面，还飘着无数宽幅的莲叶。

 

水是无比静谧的，像是毫无瑕疵的镜面一般倒映着天的影。水又是杳无边际的，它延伸向对岸偶尔反射出亮色的群山，延伸向两边望不到头的冰原，将四周的万物全部容纳了进去，仿佛一个颠倒缩小的世界。

 

这世界中盛开着洁白的莲朵，娇弱的花孑然立于宽大的荷叶之间，如同冰雪孕育的精灵，无声地喝停了喧嚣的风雪。

 

有一丝阳光漏下来，对岸泛着青翠的山犹如奏乐似的亮起悦动的色彩，稀疏的虹光沿山壑点点移动，成了此时天地间唯一运动的事物。

 

“那边就是钡矿，你有原子转换机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佐助皱起了眉，但比这更令他惊讶的是光屏上冒出的人脸。

 

不是长门，也不是自来也，那张黑白相间的怪异人脸是从被叫做绝的植物身上探出来的，它的相貌酷似雄性人类，除了两边脸的皮肤是阴阳调和般奇特的颜色，它与人类最大的不同在于，那张脸长在一根粗壮的藤蔓上。

 

佐助推想这大概是一种拟态，钡星上没有类人生物，绝参考的模型来源无非是长门和自来也。

 

看样子是种智慧很高的生物。

 

“你有原子转换机吗？”见没有应答，人脸再次重复了一遍。

 

“没有。”佐助站起身，紧紧盯着那张人脸。不仅是形态，它的声音还可以模仿人声并改变波长通过无线电传入，自来也和长门到钡星时间最多一年半，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这个生物就学会了其他生物进化百年都无法得到的技能，实在可怕。

 

“没有原子转换机，你们走不了，会死，”绝做出一个悲伤的表情，随即又迅速变成了狂妄的笑脸，“愚蠢的人类会死，本王不会死。”

 

……佐助沉默地看着光屏上人脸，眉头挑起微妙的弧度。苍忠诚地打开分析系统，记录下《虫族简史》外得到的新资料。

 

绝，钡星土著高等生物，同时拥有虫族与硅基生物基因，力量型陆生植物，预估陆上最高飞行时速300km/h，学习和适应能力极强，可进行人形拟态，可发出声波，可进行声波频率转换，人形拟态具有独立自主思考能力，疑似人格分裂。

 

 

钡星风停雪歇的时候，朴矮星的夕阳刚消掉最后一线橘红。

 

室内的自然光随着时间变化稍暗了些，案边埋头工作的人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总算写完了。”他哈欠连天地含糊说着，将手中戒指投射出的光屏收了回去。

 

“哼，依老夫看，这须能能就是渣渣，你还改造它，无聊。”旁边的狐狸朝他冷哼一声，非常明显地表达着自己不悦。

 

“你是嫉妒吧。”无视九喇嘛充满醋意的视线，鸣人按下须佐的传感器，烟紫色的软甲依从主人的命令欣然唤出，绸缎般包覆了他的身体。

 

鸣人右手伸出做了个握拳的动作，一柄锋锐长剑赫然出现在他手中。

 

“还不错。”他信手舞了个剑花，又张开手重新半握，长剑消失，新的武器是闪着银光的合金辊。

 

“都是上不了场面的玩意儿。”九喇嘛冷着脸评价。

 

鸣人看着狐狸那张黑脸噗嗤笑了，“冷兵器可是男人的浪漫，你是嫌我没有和你玩吗，小心眼儿。”

 

“谁要和你这种黄口小儿闹腾，哼。”似乎被戳中心事的狐狸生气地转过去，尾巴啪嗒啪嗒地砸着桌面。

 

它的主人也不管它，吹着愉快的口哨换兵器。改造后的须佐增加了攻击能力，防御能力集中在左手，攻击能力主要是右手使用。紧急情况下的自动唤出命令牵扯到内核机密，鸣人没有变动。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很开心嘛。”

 

正玩得起劲，身后又响起了那个黏腻的冷笑，鸣人的心情瞬间从滚水凉成冰水。他收回兵器，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去，“我十分感谢你提供这个地方和器材帮我改造，但是你每次不敲门就进来我很困扰。”

 

“这次是有急事，”大蛇丸毫不在乎地拉长阴郁的笑意，靠在金属框上抱臂看着他，“你不必客气，我也得感谢你，纲手刚刚破译了一个未知信号，你猜怎么着？”

 

“是你那个从未谋面的‘爷爷’发来的，他老人家现在正在钡星旅游，还带着你的小男友。”

 

“什么？佐助在钡星？真的假的？！”尽管大蛇丸的说法不怎么讨喜，鸣人还是因为他说话的内容重新激动起来。他已经在朴矮星待了近半个月，最开始的几日纲手和他讲述了许多往事，关于他的父母、自来也和大蛇丸、军部的内幕等等，但这需要消化很久的信息远远不能抵除他对Theia的好奇。这段时间他一直睡不好觉，躺在床上就会难以控制地想象父母和伴侣在Theia的情景，睡着了又会不间断地做他们永远消失的梦。这令他忐忑又害怕，只能窝在简易的工作室内日以继夜地将身心投入在须佐改造工作上。

 

“如假包换，”大蛇丸皮笑肉不笑地咧开嘴，金色的瞳孔闪过诡谲的异光，“不过，眼下有些麻烦的事得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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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球时间流逝的快慢不同，钡星慢朴矮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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