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直助（文盲本盲）

前文

 

5

 

书包摇了几十分钟，皮卡鸣也跟着度过了几十分钟无聊的大脑放飞时间，因为摇的幅度太温和最后还有点困。

 

早上真的吃得好饱啊，不知道番茄大王的手艺和主厨老师哪个好呢？皮卡鸣蔫蔫地打了个哈欠，抓了抓尚有些饱胀感的肚皮。别看他来人间几个月了，实际上除了在网络上过过眼瘾还没吃过人间的东西，他自带的果子前几天刚吃完，已经连续三天没进食了，早上冷不防被强行投喂了人类食物，长久待机的胃袋不免有点消化困难。

 

就在皮卡鸣昏昏欲睡时，摇摆的书包停了下来，像被放在了什么平坦的地方。皮卡鸣精神一振，赶紧凑到书包盖的缝隙处往外看。

 

此时教室外提示的铃声响起，正是课前准备时间，穿着校服的学生们稀稀拉拉地坐回座位，有的翻课本有的仍在交头接耳地说话，场景竟然和他们的学校没什么两样。原来他们也不用电脑的吗？皮卡鸣惊讶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扫视了一圈想找出不一样的地方，却不小心和其中一个学生对上了视线，他吓得往回缩了缩。

 

第一堂课很快开始了，讲课的老师大概上了年纪，是个典型的老头子的声音，而且讲的内容对皮卡鸣来说完全是一个“你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懂但是凑在一起那是什么意思”的概念。这简直是欺诈啊，皮卡鸣愤愤不平地想，肯定是学校的阴谋，用主厨老师之类的课在网络上吸引大家，骗到学校后再换成无聊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课！

 

就连番茄大王也上当了，明明在家上主厨老师的课就挺好呀。皮卡鸣一边惋惜着番茄大王低等的判断水准，一边不死心地凑到缝隙处往外瞄了瞄，这一瞄倒好，他又和刚才看过来的男生对上了视线。那男生单手撑着头，仿佛一直在打量这边似的眯着紫色的眼睛，在看到他慌张的表情时还险恶地露出了一个满口尖牙的可怕笑容。

 

那看猎物般的眼神非常不友好，皮卡鸣嗖地缩回来，惊魂未定地顺着胸脯。那鲨鱼牙的家伙是谁啊，他为什么老是往这边看，是和番茄大王有仇吗？

 

正纳闷着，有个大到刺耳的声音在只有老头子慢悠悠讲课声的教室里响起。

 

“老师！宇智波佐助上课睡觉还带宠物来学校！”

 

哈？皮卡鸣不淡定了，宇智波他不懂是啥，可佐助不就是番茄大王吗，是谁在告状啊，一定是那个白毛紫眼的男生吧，打小报告的家伙最可恨了！

 

虽然番茄大王不是好人，但皮卡鸣坚定地选择站在番茄大王这边，如果不是被嘱咐禁止出去，他都要冲到那个男生面前和他决斗了。不过也不需要他操心，班上的女孩子们早叽叽喳喳地吵闹了起来。

 

“水月你乱讲，佐助君一直在认真听讲，是你自己不听老师讲课还偷看佐助君，你不觉得害臊吗？”

“佐助君就算不听课也是第一名，你这是嫉妒他！”

“老师，水月不好好听课还乱打小报告！”

“我只是偶然看到的！而且他书包里真的有东西！活的！我看到了！”

 

女孩子们尖细的声音盖过了男生的辩解，乱哄哄的嘈杂声中，年迈的老师用力咳嗽了好几下。

 

“咳咳咳，佐助，他说的是真的吗？”

“老师，我都看见了，不信你看他书包里！”

“佐助君才没有带，你污蔑他！”

“佐助啊，你打开书包让大家看看吧。”

 

老师的话音未落，皮卡鸣的脑袋嗡得大了一圈，宠物竟然是在说他啊，番茄大王说说也就罢了，那个打小报告的水月也说他是宠物，可恶，他可是要成为精灵王的小精灵，才不要当什么番茄大王的宠物！

 

生气！

 

不开心！

 

气呼呼的皮卡鸣一边想象着自己英勇地打倒了番茄大王，一边在掀开盖的书包里怂怂地装死。

 

擅自打开书包的果然是那个紫眼睛的水月，他洋洋得意地给全班人展示着手里的战利品，而周围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书包里伪装玩具的皮卡鸣，整个教室安静得鸦雀无声。

 

“呃，佐助，这个是……”白胡子老师看上去有点尴尬，一脸想袒护自己优秀的学生却失败了的无奈表情。

 

“玩具。”佐助淡定地说。

 

“才怪，他这个是活的！”水月高声反驳着，伸手要去戳皮卡鸣的眼睛，佐助抢在他之前一把夺过书包，不由分说塞进了老师怀里。

 

“对不起，老师，我不该带玩具来学校，您先帮我保管着吧，我放学再去取。”他的动作和语言利索得行云流水，老师还没有反应过来同学们就都散开了，可怜的老师抱着书包，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只是个玩具嘛，佐助君又没有做错什么。”

“水月好笨哦，把玩具当成活的宠物。”

“就是啊，皮卡丘才不会是活的呢。”

 

在女孩子们的窃窃私语中，水月咬着牙跺了跺脚，阴郁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皮卡鸣死撑着眼皮看着这一切，内心的悲伤奔流出海。

 

谁来关上书包盖，他的眼睛和嘴巴都要僵掉啦！

 

5.5

 

被上交的皮卡鸣课后跟着白胡子老师来到了教师办公室，白胡子老师随手把他放在办公桌上，没一会儿又赶去另一个班上课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记起来帮眼睛酸涩的皮卡鸣合上书包盖。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们也没人注意到他，预备铃一响就都匆匆跑了出去，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一个不知道还该不该装玩具的皮卡鸣。

 

为了不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发现自己的秘密，皮卡鸣坚强地硬撑了十几分钟，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书包里。

 

而这期间根本没有人进来。

 

真是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故事。

 

躺在书包里揉完酸痛的脸，皮卡鸣扒着书包沿翻了出来，桌上有很多他没见过的小玩意儿，像是装着黑水的瓶子啦咔哒咔哒响的鳄鱼嘴啦，都是他们的家乡不会用的东西。皮卡鸣好奇地翻了会儿白胡子老师办公桌上的东西，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凉意，他慢慢转过头，再次顺利地和不怀好意的紫色眼睛撞了个正对正！

 

救命！这个水月怎么穷追不舍啊！到底和番茄大王多大仇？！

 

“总算让我逮住你了。”叫做水月的男生咧开鲨鱼嘴，凶猛地扑向办公桌上的皮卡鸣，皮卡鸣被他的表情吓得呆立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要逃跑。

 

然而这时水月的脸已经近在咫尺，身前一个犹如史前猛兽的人类身后又是摞成堆的各种阻碍，皮卡鸣脑内的紧急逃生警报刹那间过载短路，嘴里还应景地冒出一股浓郁的焦糊味。

 

等等，这个不是糊味……断线的脑海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皮卡鸣控制不住地张大嘴巴，哇地吐出了肚子里那团充满烧焦的烤鱼味的黑风。

 

大概是早上吃饱了饭，这回的黑风比昨天厉害许多，活物般的黑气在空中旋转缠绕成一个隐隐发亮的球形，带着咻咻的气流声朝水月迎面扑去，扑到办公桌前的水月根本躲闪不及，结结实实地和黑风撞了一脸。

 

“啊！”受到攻击的水月发出痛不欲生的惨叫，跌坐在地上捂住了脸。

 

我好厉害啊……皮卡鸣呆呆地看着坐在地上大哭的水月，忽然高兴地跳了起来，“让你欺负番茄大王，打小报告的马屁精！”

 

“我才不是马屁精！”水月揉着流泪的眼睛哭道，他的头发被黑风吹成狂野的火箭式，全部刺一样炸在脑后，像个白色的豪猪。

 

“打小报告的都是马屁精！”皮卡鸣短手叉腰气哼哼地说，丝毫不顾自己开口说话的后果。

 

“我不是！”水月哭着站起来，皮卡鸣张嘴装出要喷他的样子，把他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我、我要告老师，佐助的宠物欺负我！”水月哭得直抽抽，嘴里还不忘放狠话，皮卡鸣跳到地上拦住他，恶狠狠的气势再次镇住了水月。

 

“你休想！”他还想继续抖威风，身后传来了番茄大王淡然的声音。

 

“奈奈，够了。”

 

“奈奈？”皮卡鸣转过头，狐疑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办公室里的番茄大王，“奈奈是谁？”

 

“你。”佐助惜字如金地说完，挥挥手示意水月跟上，自己先走出了办公室。

 

我？皮卡鸣茫然地站在办公室里半天缓不过神。过了几分钟，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佐助十分冷静地走了进来，他身后站着嚎啕大哭的水月，不知佐助给他说了些什么，反正他哭得更惨了。

“解决了。”一脸淡定的番茄大王说着关上门，把水月的哭声隔在了外面。

 

“你为什么要叫我奈奈？”皮卡鸣质问道。

 

“你的名字太长了，以后我就叫你奈奈。”佐助理所当然地说，好像给他赐个昵称是多么光荣的事。

 

“那是女孩子的名字！”皮卡鸣跳上桌子争辩道，“再说你可以叫我漩涡大人啊！”

 

“漩涡大人？”佐助斜睨他一眼，伸手弹了弹他的尾巴，“你这尾巴不就是女孩子的尾巴吗？”

 

皮卡鸣低头看了看尾巴上的V形缺口，又羞又急地晃起短手，“不是的，是我变错了！”

 

“哦。”番茄大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认同的迹象。

 

“你……我真的是男生！”

“哦。”

“那你觉得我是女孩子为什么还摸我！！流氓！”

“切，你只是个皮卡丘。”

“说了我不是皮卡丘！”

 

办公室里的吵闹直到下课铃响起才停止，无情的番茄大王快速把气愤的皮卡丘塞回书包，又残忍地在他嘴上贴了胶带，一再威胁他不许说话后扬长而去，简直心狠手辣惨无人道。

 

6

 

遭了这么一出，皮卡鸣整个丘身心俱疲精神萎靡，再也不想上学了。

 

好在番茄大王也没有想继续带他去学校，皮卡鸣可以尽情地和主厨老师交流吃他做的好吃的，但是另一个问题来了，番茄大王他，放暑假了。

 

这事除了生无可恋还有什么好说的。

 

“奈奈我带走了。”蛮横的番茄大王扔下一句话，捞起和主厨老师相谈甚欢的皮卡鸣，夹在胳膊底下上了楼，皮卡鸣伸着短手苦苦求救，主厨老师微笑着对他做了个加油的口型。

 

皮卡鸣的眼前一片灰暗。

 

“今天开始你要学人类的文字。”佐助将皮卡鸣放在书桌上，把一支水笔和一个小本子硬塞到他怀里，皮卡鸣瞪着他张开胳膊，本子和笔哗啦啦掉了下来。

 

“先是五十音，”佐助无视他的不合作，翻开准备好的课本摆到他面前，“以后别胡乱说话，看着太蠢了。”

 

“谁蠢啊，你还一直叫我奈奈呢！”皮卡鸣气鼓鼓地踢了一脚水笔，又不解气似的蹦起来踩了本子好几下。

 

“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佐助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犀利地盯着他，“你是我的宠物，我想叫你什么就叫你什么。”

 

“不然——”他拉长声音，倏地凑近皮卡鸣，“你想我叫你鸣人吗？”

 

他的声音低沉柔和，混合着少年特有的清雅，皮卡鸣望着那双深邃的黑眸，不自主地吞了口唾液，“嗯，那你叫吧。”

 

面前的人觉得好笑似的翘起唇角，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头，“鸣人，开始学习吧。”

 

不、不好，离得太近了，心跳好快，他果然是顶顶好看的……从来没有被番茄大王如此温柔对待过的皮卡鸣望着对方似有似无的笑容，感觉心里热热的胀胀的，饱和得快要爆炸。接着，彭，一声爆破般的响声回荡在房间里，激动的皮卡鸣不小心解除了变身伪装。

 

“……”只是想逗逗宠物的佐助僵住了，他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愣愣地看着桌上的小精灵，不，那不是小精灵，桌上的小不点更像个缩小的娃娃。他的眼睛又大又圆，蓝得好似造海之初最纯粹的那滴水，带了猫须胎记的脸圆鼓鼓肉呼呼的，仿佛一戳就会破似的。他身上穿着灰色的短袖和橘色中裤，短小可爱的胳膊乖乖放在膝盖上，露出的小腿像抹了蜜的藕节一样。

 

这是真的小精灵吗？佐助不敢相信地伸手戳了戳小玩偶金色的头发，柔软的发丝顺滑地裹住他的手指，又在他蓄意拨拉下悠悠弹开，小精灵傻傻地看着他，脸颊红扑扑的。

 

“你……”佐助正要说话，那被揉乱的发丝中间拔萝卜似的啵啵冒出两只橘红色的尖耳朵。

 

佐助到嘴边的话登时拐了弯，“你…有四个耳朵？”

 

小人儿呆滞地点了点头，头顶的尖耳朵羞怯地向两边动了动，同时，藏在身后的尾巴也偷偷在桌面上扫动着。

 

佐助不知道，此时的他在鸣人眼里就和天使一样。他站立的位置正对窗户，低垂的眼睫在下眼睑描出一片毛茸茸的阴影，夕阳的余晖从外面斜斜映进来，水波一样浅浅晕开了他有些诧异的表情。鸣人仰头看着那些闪烁的光点调皮地从他英气的眉梢跳到线条完美的眼角，又顺着高挺的鼻梁一路滑至薄到略显锋利的唇边，满脑子全是他真的好好看啊真的好好看啊好像长了厚厚的羽毛翅膀的天神。

 

两个人、姑且算人吧，面面相觑了十几分钟后，鸣人刷的站起身往他这边跑了几步，也不知是想干什么，佐助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小家伙就被水笔绊倒摔了大马趴。

 

赫然展露出了背后那对和耳朵同色系的像蝙蝠一样的翅膀，还有那条和狮子相似的配套尾巴。

 

佐助更加吃惊了，为什么他的小精灵看上去像是个小恶魔？心里虽然怀疑着，看到小家伙摔倒他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

 

“唔，”鸣人抱着佐助的手站起来，特别不好意思地别着脸不看他，“这……我平时就是这样，这下你相信我不是皮卡丘了吧。”

 

佐助望着他竖起来的尖耳朵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沉默着点了点头。

 

鸣人根本没看见他的点头，自顾自地对着空气说：“可以开始学习了吧，我准备好了。”说着踢走绊倒自己的水笔，弯腰捡起小本子，若无其事地跑到另一边的笔筒抓了根新的。

 

明明前一刻还在发脾气不想学啊，佐助无奈地接住差点掉到地上的水笔，心情复杂地开始了他人生的第一堂小精灵or小恶魔语言教授课。

 

可能因为变回真身有些害羞，开头鸣人听得很是认真，笔记也做得工工整整，可没过多久，他就表现出了万分的不耐烦，一会儿打哈欠一会儿到处乱看，就是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学习上。佐助提醒了他几次也没有起色，干脆又掏出了胶带。

 

“救命！”鸣人一见到胶带脸色就变了，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就跑，这回他有了翅膀，跑着跑着还能空中滑翔，给佐助捕捉的难度增大了不少。佐助挥舞着胶带专门粘他翅膀，几个回合下来，那对橘红的小翅膀彻底被缠成了粽子。

 

“我不学习了！不学习了！”拖着胶带的鸣人飞不动了，在书架间左穿右窜，掉落的图书摔了一地一桌，有几本还连续打翻了笔筒和墨水瓶。

 

佐助见状也不追他了，沉着脸扶起墨水瓶，拿起旁边的纸巾盖在洒出的液体上。白色的纸巾瞬间就被黑色的墨水洇湿，鸣人躲藏在书后探头探脑地看着这个之前感兴趣却从没玩过的东西，一不留神推落书本从书架上掉了下来，刚巧落在纸巾和墨水的混合物上。

 

……

 

佐助无语地望着和胶带、墨水、纸巾斗争的鸣人，揪着他的衣领拎起来放到一张干净的纸巾上。

 

“老实点。”番茄大王又恢复了之前的威严气势，但鸣人没那么好糊弄了，他现在知道佐助不是真的对他生气，也不会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完全地肆无忌惮起来。这会儿趁着佐助在收拾，他拖着那卷胶带在纸巾和桌面上走来走去，雪白的纸巾和干净的桌面全都印上了他黑色的脚印。

 

“漩涡鸣人！”见到没污染的地方也沾上了墨水，佐助头疼地捉住这捣乱的小家伙，三下五除二扒干净了胶带和他的外衣。

 

“你干什么啊！好痛！救命！”被抓的小东西大喊大叫，胳膊腿乱挥，佐助抽出纸巾暴力地擦着他沾满墨水的脸，把鸣人气得要咬他的手。

 

“老实待着，待会儿给你洗澡。”佐助将擦成花猫的鸣人放到书架上，半裸的小家伙穿着叉烧图案的内裤，像个软乎乎的棉花糖。

 

不过这棉花糖沾了墨水，口味应该不怎么好。

 

“你欺负我，我要告诉主厨老师！”鸣人学着某个男同学的样子控诉着扒他衣服的坏人。

 

佐助斜他一眼，没吭声。

 

鸣人见他没反应，劲头更足了，挥着短胳膊短腿就要和他干架，“我要代表精灵国王消灭你！嘿哈！”这边喊着，那边一本书应声落下，砸在墨水渍中央。

 

“别闹了！”佐助的额角罕见地凸出几根青筋，他抓起书架上的小人按在敞开的书页上一通咯吱，鸣人被他挠得又笑又喊，混乱的声音直接引来了楼下的鼬。

 

“你们……”一推开门，正直的主厨老师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小娃娃被自家弟弟压在书桌上。虽然身高大小差异极大，但不难看出弟弟的手搁在小娃娃光裸的身上，而小娃娃脸色潮红，微微张开的嘴急促地喘着气，软塌塌的金毛蹭得乱七八糟，还有几根突兀地支棱着，怎么看都……很不正常。

 

“就不学！”被压住的“小娃娃”没察觉到鼬的到来，他伸出舌头“略略略”地吐了吐，态度十分嚣张嘚瑟，结果收回来时舔到嘴唇边没擦干净的墨汁，苦得他像小狗一样不停地伸舌头。

 

看着他那皱巴巴的脸，佐助噗的笑了出来，“行了，一会儿给你洗舌头。”

 

“那个，就算你自己是未成年，猥亵婴幼儿也是犯法的。”主厨老师站在一边意味深长地说。

 

番茄大王百口莫辩。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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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到底是不是你最爱的配角你为什么不说话？

接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