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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鸣人到达钡星的第三天,他的到来大大加快了原子机修复的进度,同时也使存货不多的热浴包提前告罄了。在原子转换机可以投入使用前,他不得不和佐助共享同一个热浴包——这还是他们俩经过一场惨烈的石头剪刀布大战从自来也和长门手里赢来的,虽然本身就是佐助的东西。
据长门说,佐助来钡星的前两周他们的淡水资源全靠绝来转换,但冰湖的水再怎么转换还是冷的,为了节省资源,他们只好每天加热一点饮用水,洗澡都是冷水混着冰碴子哆哆嗦嗦地洗,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佐助听后十分同情他们的遭遇,然后拿走了最后一个热浴包。
看着长门好像惆怅又好像无所谓的表情,鸣人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佐助悄悄和他说自来也从他这里拿走了很多热浴包、手里肯定不会只有最后一个,他就稍稍放宽了心,正大光明地用起了这个“最后的存货”。
但愿明天的原子转换机调试可以成功。泡在温暖的热水里,鸣人默默祈祷着。
说起洗澡这个事,在资源匮乏的外星球确实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在自己家里或者部队从来对此没什么热切的需求,经常随随便便就用清洁喷雾搞定,几天不见热水也不觉得怎样,可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外星球,这种切肤的温暖却变得特别重要。当累得手脚都难以动弹的时候,一池热水浸到胸口,有些憋闷又熨帖的感觉瞬间就能扫尽了身心的疲乏,像爱侣的怀抱一般,令人无比治愈和安心。
当然,按照上尉爱侣的生活习惯,他们之间的相互拥抱并不能代替泡澡这件事。并且那位爱侣自己现在就在外面排队等待,光是清洁喷雾启动的声音鸣人已经听到了不下四次。
省着点用啊,他有些焦虑地把脸埋进了水里,万一明天原子转换机不能成功运行,他们还得靠喷雾再熬一天呢。
都怪他来的时候匆忙,根本没有想过带热浴包这种东西,九喇嘛的舱室里只有标配清洁喷雾,五套算在四个人身上总共也用不了几天。
当务之急是赶紧修好原子转换机,尽快离开钡星,期待没有回信的晓来救援实在太不可靠,何况他还没有做好见弥彦的准备。
还有远在几百光年外的母星,到底是不是像自来也师傅所说的那样暗藏着蠢蠢欲动的战乱?军部那边也肯定知道大蛇丸放他走的事了吧,会不会此时正有一批队伍在追回他们的路上,又有没有可能和赶来的晓中途巧遇打起来呢……
太多太多要去考虑要去解决的事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鸣人有些烦躁地在水里吐出一串泡泡,接着猛地坐起来,抬起两只湿漉漉的手用力拍了拍脸。
他在想什么无聊的问题啊,这种时候只有振作起来去面对和解决那些可能发生的事,爸爸妈妈还在忒伊亚看着他的表现呢,绝不能让他们失望!
话虽如此,精神的振奋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站起来的时候头脑还是蒙蒙的,眼前仿佛遮着纱布一般看不清晰。
是泡太久了吗?他疑惑地看了看挂在旁边的便携终端,上面的荧光数字显示他方才使用了十五分钟。
热浴包的使用时长是六十分钟,在这六十分钟内,内包打开所形成的独立隔热空间和加温剂会将水温保持在人体最适宜的温度,而外包则负责将打开时从外界吸取的空气和内包的空气进行交换,保证充足的氧气。他才待了十五分钟,没理由会因为缺氧头晕啊。
顶着奇怪的晕乎劲儿擦干身体,鸣人在穿衣服的时候又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那感觉不像是胸闷难受的那种心跳紊乱,倒更像是神经性的激动亢奋。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精神突然变得特别充足,身体里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在往外冲。
这情况……鸣人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伸手摸了摸右胳膊。像他猜测的那样,大臂上的树叶型凸起消失了。
完蛋了,是斯加林的离解反应。
鸣人抓着胳膊,努力遏制着身体里奇怪的亢奋感。斯加林的期限是三年,他今年本该补打第三针的,但因为有了伴侣,按照军部规定他只需要在全军集体补针的期限内去领取中和剂度过离解期,以后就再不用注射了。可谁能料到战争突然爆发,他不仅错过了领取中和剂的时间,还跑到了毫无生气的外星球呢?
真希望发明斯加林的人多做做实验再投入使用,鸣人一边默默吐槽一边穿好衣服,艰难地挪动到了外包的出口。出口的空气比内部凉爽些,多少帮他降低了些体表温度。
“佐助,我洗完了,该你了。”鸣人挪出热浴包,强装镇定地招呼在外面等候的人。他想表现的正常点,可惜他的伴侣不是一般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异状。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看到自己伴侣不正常的脸色,佐助马上凑过去,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额头。但鸣人哪敢让他知道实情,一见他过来,赶紧后退躲开了他的手。
“没事啦,里面太热。”鸣人呵呵笑着绕过明显满脸疑问的佐助,一只手假装在脖子边扇着风。不知道是不是清洁喷雾的缘故,佐助身上的青竹味比平时还要强烈,直觉告诉他,他的五感被过分放大了,再接近佐助说不定会和他打起来。
或者……会做其他的、他不敢想象的事。
“你脸色不对劲,”佐助执着地跟过来要给他当人肉体温计,“你身上的味道也不对。”
“可能是刚洗过?”鸣人转过去悄悄闻了闻自己的胳膊,好像没什么变化,不排除佐助在套他话的可能性。
“不可能,你比平时要甜……”佐助快走几步拦到他面前,却在看到他时突然顿住了声音。
“你不会是……”他直直盯着鸣人,有些迟疑又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你到十八岁了?”
“嗯?”鸣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的周岁生日和注射日期是临近的,佐助看过他的资料,自然知道他什么时候该补针。
其实他的生日是在注射日期后,但离解期也是在药效到期后的一段时间才会有所反应,所以他现在迎来的离解期,很有可能意味着他在自己都不知不觉的外星漂流里度过了一个安静的十八岁。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不等他回答,佐助硬是过来摸到了他的额头,他看样子也没有经历过离解期,表情显得很是焦急。
“没有,我很好,就是精力太充沛了,憋在身体里有点难受。”被戳破了事实,鸣人不好再掩饰下去,只能讪讪地挠了挠头。
“这个反应书上有说过,”佐助拽下他的手,捋起袖子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胳膊,方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是轻型离解反应,不需要中和剂。”
“嗯,我没事的,你放心。”鸣人反手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手心,不过佐助的眉头还是皱得紧紧的。
“不然……”他放下鸣人的袖子,抬眼深深地看着自己一脸忐忑的伴侣,“……我们出去打一架?”
呃,这也不失为一种发泄过剩精力的合理解决办法,不过和鸣人想到的其他事完全不在一个波段。
“我觉得可以找师傅师兄他们问问。”鸣人老实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也可以,看他们有没有时间。”佐助欣然同意了他的提议,牵着他的手要往外走。鸣人跟着走了两步,刚巧路过敞开门的热浴包,连忙又把他拽了回来。
“水还热着呢,不洗就浪费了。”
“那我们一起洗。”佐助说着又要拉他进去,好像根本不记得他是从里面刚出来。
“我洗过了。”鸣人提醒他。
“再洗一次。”少将锲而不舍地把自己的伴侣往里扯。
“不要。”鸣人慌忙拽住自己的胳膊和他拉锯战,他从刚出来开始就有种微妙的冲动,在佐助跟前那感觉更加强烈,现在还要和他一起泡澡,说不好真的会发生小樱和伊鲁卡老师说过的那种事啊!
见他死活不肯,佐助的态度似乎有些动摇,他松开手靠过来,轻轻说道:“别担心,我还在药效期。”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比我的时间长…虽然我没看完那个传记、不是、你的简历、也不是……”鸣人的脸哗啦一下变得更红了,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拉扯的幅度慢慢小了下来。
“现在开始了解也不迟。”佐助温和地看着他,把鸣人想拒绝的话堵了回去。
于是鸣人又一次回到了内包的浴桶里,对面坐着从脱衣服开始就完全不敢看他的少将。
所以他是为什么要拉自己进来啊……又不是没见过。回想起自己之前昏迷的那段时间是佐助一直给自己洗澡的,鸣人顿时觉得特别羞耻。
确实,他们互相也见过对方的身体,可没有谁专门去留意对方身上的各个部位具体是什么样的,现在两个人都体会到了初恋的滋味,再要面对面坐着仔细去看,还怪难为情的。
共浴的过程十分安静,鸣人像小学生似的低头坐了会儿,然后偷偷撩起一点眼皮看了看佐助的表情。氤氲的雾气冉冉蒸腾着对方的侧脸,让那流畅的线条变得湿润而柔和,他的目光也是,在非常细小的水汽间逶迤延伸,最终落进自己的眼里。
“好点了吗?”佐助抬手摸了摸他的耳垂,他好像特别喜欢那个地方,总会找机会捏上两下。
“嗯、嗯。”才发现自己和佐助在对视,鸣人惊慌地收回目光重新静心看水,却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怪异,好像是专门去看水下有什么似的。
话说水波下的画面根本看不真切啊,不不,他才没想看!
“…我没别的意思…书上说伴侣间的抚慰有利于平安度过离解期。”佐助也偏开脸,有些讷讷地说。这完全是没话找话,而且他的话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更羞耻了。
“我、我知道……”鸣人干巴巴地附和了一句,强行扭转话题问道,“你过了十八岁吗?”
“已经过了,就在那次我们去南比邻星的时候。”
“那次?”鸣人震惊地看着佐助,不知要用什么表情面对。
佐助的十八岁不就是他们举行婚礼的日子吗?他们错过了婚礼,自然也错过了佐助的生日,为什么他以前没有想到这点,对于佐助来说,会在十八岁安排婚礼,应该是很重要的日子吧。还有那次佐助约他去星海,是……婚礼的意思吗……
再想想后来他们互相交换了南比邻结,佐助还给了他须佐能乎,鸣人的胸口登时膨胀起来,原来那时候的佐助并不是单纯地按照伴侣守则装装样子,他一直很在意自己,还比自己更早地陷入了这份恋情,为什么他之前没能察觉到呢?
“我、我们…回去重新补过吧。”鸣人激动地坐直了身体,可能是离解期的反应使然,他的动作力度特别大,浴桶里的水直接飞溅了出去。
“什么?”佐助被他吓了一跳,但他很快理解了鸣人的意思,和缓地翘起了唇角,“好。”
一番令双方都羞涩又悸动的共浴过后,鸣人的离解期反应总算冷却得差不多,他们俩像新婚的小夫妻似的别别扭扭地背对着穿好衣服,一同回到舱室里准备休息,去咨询自来也的事完全被抛到了脑后。
“我其实是想试试那什么,”刚坐到床上,佐助突然转过来,认真地看着正要躺下去的鸣人,“不过我也不怎么会……”
“别说了!”鸣人扑过去捂住他的嘴,蓝眼睛里盈满了挡不住的羞愤。
“现在没事了?要不要……”佐助在他手掌下含糊地说。
“没事了没事了完全好了一点反应都没有!”鸣人连声阻止了他要说出的那个词,全身烧得快着起来。
“那晚安。”佐助对他眨眨眼,又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
“晚安!”鸣人松开手,扑通一下侧倒在床上,抓起被子盖到了头顶。
佐助好像在他背后笑了,但他装作没听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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