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直助（文盲本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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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下结构，方便区分世界线www

4

 

第三次鸣人是被吵醒的，他耳边的催眠曲换成了滴答滴答的水声，那水声间隔的时间很长，像是……口水从嘴角丝丝拉拉伸弹了许久才落地的响声。

 

口水落地的声音是可以被人类听到的吗？瞬间清醒的鸣人有些惊异自己突然变得十分发达的听力。

 

同时他也受到了十分恐怖的惊吓。

 

他的手又一次发生了变异，变成了毛乎乎灰扑扑的爪子。

 

鸣人不敢相信地翻过爪子来看了看，尖利的指甲从藏身的淡粉色肉垫里呼的冒出来，差点戳到他的鼻头。

 

“它居然咬着咬着就睡着了，哈哈哈！”前方响起一个谈不上熟悉却令人记忆深刻的声音，听得鸣人激烈跳动的小心脏扑通一下停了摆。

 

宇、宇智波鼬？！

 

他又被复活了吗……鸣人心情微妙地爬起来，然后看到了和地面离得特别特别近的自己的下巴底下，搁着一根印满牙印还被口水浸泡着的骨头。

 

按照他人类的社会经验来看，这是个仅供磨牙的犬类玩具，毕竟他现在要是一只宠物猫，应该是不会对这个明知道是玩具的东西产生奇怪的热爱感的。

 

所以他这次大概是变成了狗吧。鸣人抬头扯断和骨头牵连的最后一根口水丝，努力克制着内心想继续啃咬的欲望。

 

“啊，醒了，”前方的人走过来半蹲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横摆的手机，一副标准的拍摄姿势，“嚼嚼有那么好吃吗，看把你吃得满脸口水。”

 

鸣人仰头看去，说话的人果然是宇智波鼬，虽然黑斗篷的打扮有点像电视上的吸血鬼，但鸣人确定是他没错。

 

所以他变成了宇智波鼬养的宠物？这简直是不亚于晴天霹雳的打击。

 

“还懵着呢？”宇智波鼬举起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接着用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捏起地上的玩具骨头，嗖地扔出一个弧度完美的抛物线，“去，捡回来！”

 

“嗷呜嗷呜呜！”鸣人很想骂人，可愤怒的他只能发出类似狼嚎的细幼声音。

 

而且他的四肢不受控制地狂奔起来，活跃的神经里流窜着怪异又满足的兴奋。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飞跃在半空的身体如此轻盈，钻入鼻腔的空气如此清新，内心无忧无虑毫无压力，好像体会到了世界前所未有的美好。

 

对狗狗来说一根玩具骨头的魅力居然有这么大！

 

变身狗狗的鸣人一口咬住空中的骨头，像个技艺高超的体操运动员一样翻滚旋转360°稳稳落地。他的心里又是开心又是忧伤，嘴里又想吐掉骨头又无法控制口腔里喷涌而出的唾液，总之身心的情况都非常复杂。

 

啊，好想疯狂甩头……不行，我并不是真的狗啊……好想毫无顾忌地咬碎这根骨头，好好品尝那些碎末一样带着奶香的美味骨头渣……住口！漩涡鸣人打起精神！你的灵魂是人类啊！

 

嘴里不舍地叼着骨头，鸣人的内心展开了激烈的心理斗争，原本作为人类时或许会不屑一顾的玩具，此时就像他人生中最珍贵的宝物一样令人无法放手舍弃。

 

如果他面前现在有面镜子，估计会看到世界上第一只陷入哲学思考的狗吧。

 

“怎么又呆住了？小傻蛋哈哈哈。”显然，宇智波鼬也发现了他的与众不同，端着手机拍摄下了他一脸纠结的样子，特别无情。

 

忙于思考人性与骨头何去何从的鸣人悲愤地瞪了他一眼。

 

很幸运的，这一眼凑巧让他看到了走过来的另一个黑斗篷。

 

“嗷嗷！”鸣人马上吐掉骨头热情地喊出了爱人的名字，虽然是用他自己都听不懂的语言。

 

走过来的佐助不知有没有听懂他的话，反正目光没在他身上。

 

“别拍了，长老要你去开会讨论‘血小板奶茶’剪彩的事。”佐助停在他们跟前，阴沉沉的脸色隐隐透出犀利的杀气。

 

“好啦好啦，等我一下，保存完就还你狼崽，小气啊，才玩了没多久。”宇智波鼬对他摆摆手，又在手机上捣鼓了一阵才站起身，嘴里嘀咕着什么走远了。

 

见宇智波鼬走了，鸣人连忙跑到佐助腿边，又蹦又跳嗷嗷叫着，企图吸引他的视线。但他的努力没有起任何作用，佐助先是目送着宇智波鼬的身影消失，接着谨慎地左右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旁边的骨头上。

 

“…#￥&…”他像念咒语一样含糊地说了个词。

 

什么？鸣人不解地昂头望着他，说出口的却只有变了调的嗷呜。

 

佐助动了动嘴唇，表情有点微妙的尴尬，“灰灰？”

 

这次的词终于能听清了，不过他是什么意思？

 

“蓝蓝？”佐助又说了一个词，鸣人仍然完全没懂他在干嘛，并且他的耳朵根有点痒，身体的本性让他忍不住抬起后腿搔了搔。

 

可能这动作惹恼了佐助，他抿了抿嘴，皱着眉低声怒喝道：“坐好！”

 

喂喂你这是虐待宠物知道吗，不自觉就带入了宠物身份的鸣人有些愤怒地扬起鼻子冲对方嗤了嗤气。

 

“去把嚼嚼捡回来。”佐助伸手命令道，看得出他挺生气的，眉头都挤在了一起。

 

鸣人被呵斥地向后退了两步，心里又委屈又生气，做了奇怪的梦也就罢了，唯一最熟悉的人还是这种态度，令人心寒！

 

“哼呜！”鸣人倔强地扭过去屁股对着佐助，眼睛尽量不去看吸引力极大的骨头。

 

“狼…崽，”佐助大概也理解到了他的难处，声音和缓了许多，“听话，把嚼嚼捡过来。”

 

狼崽是什么意思？是这只狗的名字吗？鸣人迷茫地转头看向佐助，对方一改之前的严肃和面瘫，对他软声软语道：

 

“你捡回来，晚餐可以加一个番茄。”

 

谁稀罕你的番……鸣人刚想不客气地反驳回去，一阵突如其来的痉挛剧烈袭击了他的胃部，同时，某种生理性的恶心迅速地在他的全身蔓延开来。

 

怎么回事，是因为番……可恶！这个番……就是这个东西，为什么他一想到这个词就胃泛酸水头痛想吐，好像急性过敏一样快要休克了……

 

来不及细想为什么，鸣人醉酒似的摇摇晃晃在原地踏了几步，重心不稳地侧倒了下去。慢镜头倾倒的世界里，他模糊的视线依次扫过一片湛蓝的天空、一棵粗壮高大的树木以及树脚下一株特别熟悉的挂着红色果实的植物。

 

又是助助啊。他躺在地上迷蒙地想。

 

“…一、二……起来啊…一个不够两个……”耳边佐助似乎还在和他讲价，不过他也听不到后面的内容了。

 

5

 

第四次睁开眼，热辣辣的胃痛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肚皮下面有点硌人的触感，和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的猎猎寒风。

 

“好冷。”鸣人哆嗦着蜷缩成一团，眯缝着眼睛抬起头。铺展在他面前的是一片空阔的白茫茫，仿佛被故意拉长距离的天地间飞舞着数不尽的凌乱雪片，几点跳跃的光突兀地刺来，耀得眼睛生疼。

 

他这又是到了哪里？费力地撑起上半身，鸣人发现自己和地面的距离更近了，除了明显变短的双臂，他的双腿也变得使不上力气，就好像他只能趴在地面上行走一样。

 

鸣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哦，白色的三角鳍，那他大概是变成海豹了。

 

虽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但有了前三次的变故铺垫，他对此没感到多么惊讶。

 

不过远处移动的那个黑点让他有些在意。

 

那个星星形状的移动物体是什么呢，为什么他看到那东西心脏就没来由地抽痛起来，连风的温度都感觉不到了呢？

 

迄今为止，能让他产生过无数次这样感觉的，只有那个无论他梦到了什么样的场景、都会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吧。

 

“佐助——”鸣人大喊了一声，毫无意外地听到了自己转换成海豹的呜呜叫。

 

那个黑点顿了一下，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可没过几秒，他又晃动起来，更快速地缩小在暴风雪中。

 

“你要去哪儿！”鸣人焦急地挪动身体想追上去，这个海豹的身体他掌控不好，几次尝试都是原地打转，好容易掌握了方法，那边的黑点早已淹没在了漫天的白色里。

 

他走了。被抛弃的巨大失落感病毒一样攻占了心间的每个角落，明知道不是真的，鸣人依旧感到手脚像冻僵了似的，痛到麻木。

 

呆呆地在冰冷的风雪中愣了一会儿，他突然用力撑着身体向前弹跳着滑去。“等等我！”他边喊边努力冲锋，即使那些突出在地面上硌痛肚皮的冰棱也没能阻碍他的滑行。

 

到达海岸的距离没有他想象的那样长，然而等他到达的时候，岸边只剩下两行深深的脚印和船只悠长的鸣笛声。

 

呜——呜————

 

望着远处船尾上印刻的宛如番茄苗般的标志，鸣人的精神有点恍惚。如果这是梦，场景未免也太真实了，可如果不是梦……不，他宁愿相信这是梦，梦是他自己意识的产物，是可以被他自己扭转的东西。

 

那么若是按照梦的规律，他现在选择跳进水里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看了看正在消失的船只，又看了看漂浮着冰块的海水，鸣人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TBC

穿越进度：

说吧，我和番茄你选谁→手心阴晴表→窗边的向日葵→不存在神话→就决定是你了，冰洋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