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直助（文盲本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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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来 碗 拉

7

 

又过了一周，佐助的第三个愿望依旧迟迟没有实现，而调料包仙也丝毫没有提起的意思。他们彼此都默契地对愿望闭口不谈，这件事仿佛被无限搁置了。

 

有那么两三次，佐助看到金发的小人在煮面条，可成品并不是拉面。当然，经过了调料包仙的不懈努力，这样的成品已经发展到了普通能吃偶尔美味的地步，完全不会再浪费食物和污染各种工具。

 

只是在顶级美味要求的色香味俱全上，调料包仙做的食物外观一直停滞在勉强可以辨认内容的阶段。

 

佐助怀疑他是故意在拖延，不然随便做一碗拉面就好了，何苦任劳任怨地留在这里天天帮他做家务呢？而且调料包仙刚开始出现的契机就很奇怪，非要给他实现愿望的行为也十分令人不解，想想看，他根本没做什么值得让对方浪费时间来做苦力的事……

 

嗯？难道他什么时候救过这个田螺神仙？佐助一边在记忆里搜寻着线索一边看向圆桌上小人，对方正趴在一本对他而言超大的美食杂志上认真地看菜谱，感受到他的目光后抬起头看过来，蓝眼睛弯弯的。

 

“这个炸虾看起来不错，明天的午饭我们吃这个吧。”小人指着杂志上色彩艳丽的图片说。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他明天出去买点虾，佐助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尔后发现炸虾图片的旁边就是拉面排行的介绍。

 

他肯定看到了吧，为什么没有反应？

 

佐助死死盯着那张拉面图片，试图用目光引导对方注意到这点。然而就像专门和他作对似的，漩涡鸣人笑哈哈地和他说完明日午餐的食谱，接着若无其事地抱起页脚将拉面图片翻了过去。

 

“这里面介绍的好吃的真多，做法也特别简单，没白买。”

 

那当然，佐助心想，是他亲自挑的，水月为此还跟在他后面追问了半天。

 

“说起来……”漩涡鸣人放下书页，看着另一面的拉面图片皱起了眉。

 

“什么？”佐助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他也没想到翻页还有拉面图片，本来做好的继续无视愿望的心理建设顿时毫无施展余地，整个人忐忑得不行。

 

漩涡鸣人望着拉面的图片发了会儿呆，似乎在犹豫到底该不该提。佐助看着他小小的脸上瞬间变换了好几个表情，然后对上了那双透亮的蓝眼睛。

 

“你喜欢吃浓汤的拉面还是清汤的？”

 

他问得很勉强，佐助看得出来。和刚才轻松愉快的神情相比，那个小小的身形边缘明显笼罩了一层模糊的阴影，淡淡的忧伤和不安仿佛具象化的黑白线条一般迅速消褪了他周围的色彩。

 

我干嘛非要买这本杂志？佐助不知所措地看着强装镇定的调料包仙，心脏快被懊恼和自责填满了。

 

其实他留在这里也挺好的，他身体那么小，睡觉根本不占地方；会做饭，吃得再多也只是一个成人的量；虽说最近的家务是分工合作，但他经常自己抢先全包揽了过去；闲暇时间他们一起逛街看电视吵吵嘴，有些观点竟会出奇的一致。

 

而且他笑起来的时候，还会露出甜甜的笑涡和可爱的虎牙。

 

第三个愿望实不实现又有什么关系？签合同的时候也没有第三方公证，违反了也没有处罚规定，再说，和神仙签合同本身就很玄幻。

 

可是，神仙真的可以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吗……

 

“清、清汤的吧。”在调料包仙的再次追问下，佐助轻咳了一声，视线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8

 

结果佐助还是没吃上清汤的叉烧拉面。

 

漩涡鸣人提过拉面之后再没说过有关的话题，也没有任何实际操作，眼看距离三十天的期限仅剩两天，一向镇定的佐助难得着急起来，他一面希望时间快点过去一面又希望这两天可以无限延长，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情绪萦绕在心间，害得他时不时就找借口去偷窥金发小人在干什么。

 

在看到对方在忙有关料理的事情时，他就莫名地特别紧张，直到确定和拉面无关，提起来的心才会放下去。

 

可也有他不能实时跟踪的情况。

 

所以今夜的晚班佐助以自己打工的便利店有减价活动为理由拐来了漩涡鸣人，现在小人正在休息室里待着，佐助再三嘱咐过他不要乱跑要等自己一起回家并找来一堆美食杂志给他看，想来他应该不会随便跑回去做拉面。

 

至于水月的问题，佐助丝毫不担心，只要他在外面工作，水月就会孜孜不倦地致力于对他洗脑，邀请他加入牛郎俱乐部，并不会随便进入休息室。

 

除非……

 

又接待完一个花痴的顾客，佐助突然发现身边的水月不见了。他几乎没有经过思考，立刻跑向了休息室。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他心急火燎地想冲进去，却被里面传出的谈话声生生隔在了外面。

 

“我警告过你了，不要再出现在我的地盘上，怎么，是瞧不起我吗？”

 

是水月的声音，那家伙一反他平时嘻嘻哈哈轻浮的样子，话里话外充满浓浓的火药味。

 

他的反常让佐助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隐隐觉得这些话可能和漩涡鸣人有关，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该继续听下去。

 

“那是你单方面的威胁，我又没答应过，再说我在这里有我的理由，你是阻止不了我的。”

 

在他踌躇的时间里，有人说话了。细细沙沙的嗓音，带着不甘示弱的温度，是漩涡鸣人。

 

他果然是有目的。佐助的心猛地沉了一下，有点终于明了的释然又有点难言的酸楚，像被填满的某处忽然空了，如此措不及防，甚至来不及做出惊讶的表情。

 

“呵呵，你搞搞清楚，佐助是我的目标，我警告你不要和我抢任务，否则管你是什么调料包还是拉面，本大爷统统把你丢进大海喂鲨鱼！”

 

水月又说话了，他的发言比漩涡鸣人的还要劲爆，只是佐助沉浸在被同居人欺骗的气氛里，根本没心情管他。

 

“我也警告你！少对佐助动歪心思！只要我在，佐助就绝对不会上你这个恶魔的当！你就等着回去哭鼻子补考吧！”漩涡鸣人也很有气势地反击道，虽然看不到屋内的场景，但佐助想象得出，那小家伙现在一定威风凛凛地双手叉腰，模样神气极了。

 

漩涡鸣人的这番话里冒出了几个意义不明的词，比如恶魔、补考之类的，不过稍稍平缓了佐助惆怅愤懑的心情。

 

“呦呵，你很能耐啊，像你这种初级考试都没过的家养小精灵，还敢和本大爷叫板，告诉你，我这次过不了考试，第一个就找你算账！”

 

“我才不是家养小精灵！可恶！你这个侥幸及格的堕使魔，连骗人都不会干脆去转职当没人供奉的悲惨土地神吧！”

 

“哈？你怎么知道我是侥幸及格，我看你才是连调料的适量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吧，笨——蛋，笨——蛋——”

 

……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最后里面的两个人演变成了小学生级别的吵架，佐助站在外面听了一会儿，默默地离开门口，回到了柜台前。

 

不管漩涡鸣人是因为什么，他还是更愿意听他当面解释。

 

8

 

可到底佐助也没能问出口。

 

下班他们俩回家，漩涡鸣人可能受了水月的刺激，一路上都在和他念叨“人心险恶，不要轻信别人”之类的老头子似的发言，佐助插不进去话，只能老实听着，并不住谦逊地点头赞同。

 

“尤其是那种紫色眼睛鲨鱼牙的少白头，绝对不可信。”漩涡鸣人在最后特别强调道。

 

“哦。”佐助点点头，心想，某些蓝眼睛小虎牙的金发家伙也没有说实话啊。

 

“你一个人在外面打拼，要注意周围的人，不要被骗了还帮别人数钱。”漩涡鸣人扒在他口袋边儿上，老气横秋地皱了皱鼻子。

 

“……哦。”佐助看着他煞有介事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指头摸了摸他的脑袋。

 

天气有些冷了，但漩涡鸣人的脸颊热乎乎的，小火苗一样温暖了他的手指。

 

佐助收回手搓了搓指尖，觉得拉面和水月的事都可以再缓缓。

 

9

 

这一缓又缓到了第二天晚上，水月大概感到了危机，整个夜班都在游说他出卖色相，甚至不惜奉献自己的工钱来诱惑他。

 

偏偏这天还要卸货调整架位，佐助又累又烦，一回家简单冲了冲就倒在了床上，直接睡到了大半夜。

 

半夜刚睁眼的时候他还是迷迷糊糊的，不过有股勾人的香味慢慢唤醒了他。

 

那是高汤的味道，浓郁的香气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奶白的汤汁，和飘在面汤上金灿灿的油花。

 

等等，面汤？

 

佐助乍然清醒过来，他看了看枕头旁边，果然，漩涡鸣人不在那里。

 

他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犹豫再三，佐助下了床，悄悄摸摸地拉开了门。

 

卧室的角度不怎么能看清料理台的情况，他调整了好久，终于踩着凳子在高处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视角，可以俯瞰整个厨房。

 

漩涡鸣人，不，好多个漩涡鸣人在料理台上，其中有三个正抱着汤勺搅拌，两个趴在翻开的杂志上小声讨论着什么，一个站在筷子堆上指挥似的给所有的人分工，剩下的十几个金发小人忙碌地在各色调料和工具间跑来跑去。

 

神仙的法术就是分出很多个来啊，还真是笨蛋才会想出的法术。

 

“啊！可恶！适量到底是多少啊！”有个小人抓着头发叫起来，其余的人纷纷冲他竖起食指，严厉地嘘他。

 

佐助翘起嘴角，差点笑出声。

 

“开始下一个步骤。”指挥的小人很有大将风范地挥挥手，马上又有一群小人聚集起来，合力捞另一个锅里的面。

 

左边熬制的高汤已经在散发浓烈的香气，光是远远闻着，就觉得特别好吃。

 

这可能是他料理的巅峰水平了，佐助摸了摸有些空瘪的肚子，突然想到，漩涡鸣人有可能在他没发觉的日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像今晚这样悄悄地做着拉面。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个问题佐助苦苦思考到现在，仍旧得不出合理的结论。

 

再看过去时，那边料理台上的小人们刚甩好面，将成品送到了指挥官面前，金发小人检测了一下面的味道，表情变得无比凝重，显然，结果不怎么令他满意。

 

“失败了。”指挥官像打了败仗一样沉痛地宣布道。

 

“啊，又失败了。”其他紧张等待结果的小人们听到他的宣判，也失望地唉声叹气，气氛一时间十分沉重。

 

“只能自己吃了。”集体默哀了一会儿，指挥官悲壮地走到了面碗旁，周围的小人跟着聚集在他身后，仿佛在举行什么告别仪式。

 

紧接着，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料理台上的小人们一个接一个地炸成了白烟，随着一连串彭彭彭的炸裂声，厨房完全被升腾的烟雾缭绕，宛如电视里的仙境一般。

 

佐助震惊地凑近了门缝，然而没等他再仔细看，脚下的凳子重心不稳向前倒去，他连人带凳子摔到了地上，门缝瞬间被推到了最大。

 

完了，这一切可能都要因为他的偷窥而结束了。佐助在心里狠狠地痛骂着自己，然后在视野边缘看到了一双光裸的脚丫。

 

脚骨有些瘦，但指头肉肉的很圆润。

 

最重要的是，大小好像和他差不多。

 

佐助抬起头，那个和他身量相仿的青年一脸惊呆的样子看着他，脸上那六道条形码似乎也僵硬成了直挺挺的形状。

 

“……嗨？”他扯开一抹熟悉的尴尬微笑，有些缩瑟地向后躲了躲。

 

不过并没有挡住什么，佐助还是能看到他花花绿绿的短裤，还有裸露在外面光溜溜的上身和纤长的四肢。

 

“你……”佐助张了张口，在两人目光交接的时候猛然别开了头。

 

“先穿上衣服。”他控制着莫名其妙的心跳，偷偷用余光瞄了一眼漩涡鸣人，那家伙不知为何也满脸通红，低头紧张地捏着短裤的布料。

 

“哦、哦、不是、我没有衣服。”

 

10

 

随便给漩涡鸣人找了身睡衣后，他们坐到了圆桌边。

 

变大的小人看起来没有他能握住的时候软乎，但光着的话还是挺有视觉冲击力的。佐助看着圆桌上的盆栽，感觉方才的画面仍旧停留在眼前挥之不去。

 

奇怪，明明都是男人，有什么好脸红心跳的。

 

啊，对了，现在的人类社会对恋爱的性别好像没那么多限制了。

 

不不不，这又和恋爱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的脚趾头圆嘟嘟的真可爱啊。

 

佐助目不转睛地盯着盆栽，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沉默地坐在圆桌边欣赏了一会儿盆栽，漩涡鸣人吭哧吭哧地开口了。

 

“对不起。”

 

“我大概要违反合同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佐助明知道原因，可话一到嘴边，就不由自主地拐了弯。

 

“已经三十天了，我还是做不好叉烧拉面。”漩涡鸣人说着，低头摩挲着桌上的贴纸，那块黑坨坨早被贴上了杂志送的美食吉祥物，一点点缀便让整个公寓溢满了温馨和童趣。

 

“……”佐助看着他深受打击的样子，好多安慰的话在脑海里转圈圈。“没事”好像太随便了，“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好的”又显得不够真诚，“你做的什么我都喜欢”会不会太肉麻太轻浮……

 

思考了半天，他磕绊着说：“合同没有规定惩罚条款。”

 

糟糕，这真是最糟糕的安慰了，他在说什么啊，这个公事公办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肯定会吓跑对方吧。

 

佐助面无表情地看着有些惊讶的漩涡鸣人，心里的懊悔犹如暴风雨中的海面一般汹涌澎湃。

 

“是……吗，”漩涡鸣人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说，“那我可以再等几天吗？”

 

“可以。”佐助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实际上却想掏出合同撕烂再把自己埋进去。

 

“哦，”漩涡鸣人松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神欢快了几秒，再次沉郁下去，“对不起。”

 

又为什么，佐助差点再次冒出问句，幸好他吸取了前几次的教训，克制着自己保持缄默。

 

漩涡鸣人似乎没注意到他暗藏的激动，自顾自地说：“我本来是打算帮你实现小时候的愿望……顺便通过初级拉面仙考试的，可我学的不好，老是失败，最近……好像是因为吃拉面太多了才突然变大了，不过赶在早晨前消耗掉就会变回去，前两天是吃完才会变的，今天好像提前了……”

 

“等等……”佐助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我小时候的愿望是什么？初级拉面仙考试又是什么？”

 

“你记不记得十年前你曾经救下一袋调料包？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努力修炼，发誓一定要向你报恩的。”漩涡鸣人眨眨眼，期待地看着他。

 

救下……调料包？这个场景还真是很难想像。佐助回忆了一下，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个印象。

 

“你就是那袋……”过期的调料包？佐助再次打量起穿了自己睡衣的漩涡鸣人，如果他没记错，那时候他没吃那碗泡面的原因是过期了，当时他似乎还说过一句话，“要是现在有碗热腾腾的叉烧拉面就好了”。

 

可他那时候才九岁啊，根本就是随意发出的感慨而已，谁曾想会成为一个调料包努力修炼的理由。

 

“对对是我！”漩涡鸣人兴奋地点点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是我修炼到这个程度，就可以报考初级拉面仙了嘛，初级拉面仙的考试是做叉烧拉面，我就想，既然要给你做拉面，这个过程也算是考试的准备了。”

 

“……我没有专心实现你的愿望，你骂我吧。”漩涡鸣人说着说着又低下了头，脑袋耷拉着像挨训的小狗。

 

考试和实现愿望一起进行，这确实是个一举两得的想法，佐助没觉得哪里不对。

 

何况他感兴趣的是漩涡鸣人的目的，并不是第三个愿望。

 

现在最大的谜题解开了，积郁在心里的不明焦虑也随之烟消云散，他甚至有点高兴。

 

“不然，我再补你一个愿望吧。”漩涡鸣人没看到他的表情，低着头蔫蔫地说。

 

“那世界和平。”佐助心情大好，没有拒绝他。

 

“说好了不能许愿世界和平的，”漩涡鸣人刷地抬起头，不满地抗议，“换个别的。”

 

“按照你的理论，世界和平也是可以实现的，”佐助给他分析道，“现在开始倡导和平，影响周围的人，周围的人群越来越多，子子孙孙发展下去，总有一天能实现。”

 

“也对哦，只是时间问题。”漩涡鸣人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佐助被他小鹿般的眼神戳到了神经，连忙转过头轻咳了一声，“嗯，但是这个问题是我解决的，所以我还是换一个。”

 

“你说，包在我身上。”漩涡鸣人无畏地拍了拍胸脯。

 

“我想想，之前你说可以让我有吃不完的美食花不完的钱和换不完的女朋友，”佐助扫了一眼桌上的盆栽，心跳有些加快，“就、我就要个对象吧。”

 

“那可能时间比较久，”漩涡鸣人皱眉想了想，“从现在开始挑选人选，至少得要半年。”

 

“时间太长了，”佐助按下心跳盯着他，逼迫自己平静地把愿望说了出来，“我想……最近一两天就实现。”

 

“这个……”漩涡鸣人有些为难地皱起鼻子，然后在对上他希冀的目光时突然红了脸。

 

“等……”他揪住睡衣的衣角，磕磕巴巴地说，“等你吃完拉面再说吧。”

 

“好。”佐助看着对方害羞的样子悄悄弯下了眼角。一碗叉烧拉面啊，这真是他许下的最棒的愿望了。

 

END

 

对了，水月是怎么回事◔ ‸◔？

他本来是无属性精灵，考了六级堕使魔，现在要升五级●＾∀＾●

我还有个问题，你怎么没有衣服´◔ ‸◔`

调料包都是这样的｡◕‿◕｡

所以不是我撕的(￣.￣)

不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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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