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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和热浪无声无形地映红了天地,原本在天空中恣睢飘荡的云朵蓦然蒸腾作高温的雾气,伴随焦黑的树枝碎片冰雹一样砸在地上,一望无际的平原遍地焦土,落物在地表砸出的坑洼向外飘散着一缕缕腥臭的烟,荒芜的钡星彻底被炙热的红和黑占领,宛如人间地狱。
沙沙,天空忽的下起细如毛发的小雨,飘渺的雾气从地底悄悄钻出来,涤荡着满地残骸的战场。
“前……鸣人?”佐助有些艰难地扶着操控台站起身,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刚刚皇虫变异,突然的爆炸和冲击强硬地断掉了脚底的安全连接,将他整个人撞飞到了舱顶。但他并未因此停留,背后结结实实的一痛后,他在剧烈的晃动中借力踩着墙壁跳跃到座椅前,开启了强力安全磁。
安全磁再次将他固定在座位前,苍在他的操控下直直冲向了自来也和虫茧中间,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皇虫发生了二次爆炸。
前后不过几秒,变故横生,在场的机甲都受皇虫庞大磁场的影响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故障,包括绝,也被这更大的一波冲击震倒在冰湖岸边,露出了半边根茎。
光屏映出的外界景象仿佛静态的雕塑定格在半空:石化的皇虫大张着巨口,充满囊肿的头部像被什么残暴的凶器一劈为二,一半完好的部分露出断口齐刷刷的大脑和上下颚密密麻麻的利齿,那些已经石化的牙齿犹如按照某种轨道旋转摆放的石乳钟,盘旋延伸,渐渐消失在黑黢黢的身体内部;另一半则萎缩扭曲成异常狰狞的样子,从外部的盲眼到断牙的口腔,到处布满撕咬的痕迹和大大小小的孔洞,仿佛四处漏风年久失修的房屋,不断向下掉落着石块碎屑。
就在这不正常一侧躯体上,中途凸出一个状似猛兽前腿的鼓包,那只探出的前腿像是想要挣脱逃离虫腹,戳印在石壁上的利爪形状清晰可见。
皇虫不甘的嘶吼犹自回响在耳边,佐助使劲眨了眨眼,几乎麻木的右手重重砸在了无线电孔上。
“鸣人…你怎么样……回答我!”
轻微的眩晕令他没办法全力喊出声,而无人应答的现实,紧紧箍住了仍旧被高温压抑的喉管。
一阵飘摇的雨拂过,挂在尸体上摇摇欲坠的碎片迎风掉落,哗啦啦砸在机甲的顶部。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佐助好像看到狐狸的前腿动了动。
“九喇嘛?能听见吗?”他有些颤抖地询问道,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到自己说了什么。
周围紊乱的各路仪表毫无规律地发出嘈杂的翁鸣,而机甲上方的虫尸像这片混乱中唯一安静的东西,再没有动过,不,也许刚才的动静也只是错觉罢了。佐助死死盯着那只石灰色的利爪,心中的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剥落。大概过了十分钟,或者二十分钟,他慢慢垂下头,开始调试修复紊乱的仪表,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调试的动作机械又快速,双手运动的痕迹几乎快到重影,在这样精准的恢复过程中,各类报警的声音逐个消失,机甲内的温度和压强全部恢复了正常。
【机体侧翼受损,能量存储28%,是否开启自动修复?】
“我们进去,”在光屏上选择了否,佐助抬起头,眼中的血色浓郁得仿佛会溢出来,“苍,第二形态。”
【可是……】角雕欲言又止,却无法拒绝主人的命令,只得强行变身。
“够了,佐助,保持冷静,不要被它控制。”无线电里自来也的声音乍然响起,同时,角雕尚未变形的身体被蛤蟆的脚蹼牢牢按住了。
这是自来也第一次直接喊佐助的名字,正打算进去找人的佐助怔了怔,内心深处某种混乱疯狂的情绪瞬间有些回缩。
“是我疏忽了,这不是普通的皇虫,”自来也没有给他辩解或者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虫族中有个特殊的群体,它们在身体死后会将精神力寄生在别的生物身上,为了和皇虫区别,这类虫被称作妄虫,它们的身体相对皇虫脆弱,但精神力极强,现在是它选择替身的时候,所以你会产生想进入尸体的冲动,不要被它得逞。”
“不,前辈,我是要……”佐助皱了皱眉,想解释自己的目的,却又被自来也打断了。
“现在……鸣人还在里面,你贸然闯入,可能会对他不利。”
自来也的话让佐助沉默了,他未曾遇到过这样的虫,更无从预估闯入的风险,如果妄虫因他的闯入寄生在鸣人身上,那他……
佐助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再睁眼满瞳的血华已完全褪去。取消了苍的变形,他问:“前辈,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先回到地面,”自来也果断地说,“长门,让绝放我们下去。”
原来苍在扑过来的时候落脚在文太头顶,而绝在倒下前伸出最大的几根枝条缠住了文太和妄虫,确保了他们们几个能固定在空中没有惨烈地摔在地上,之前佐助只顾着看虫尸,没注意到这点,此时感觉到机甲微微晃动,这才知道自己的落脚位置十分不方便起飞。
在自来也和长门的命令下,倒在岸边的植物缓缓立起身躯,重新抽出的枝条伸向半空,将虫尸和机甲一一接到地上。两架机甲落地,均是灰扑扑的狼狈之态,苍抖了抖翅膀,用喙梳理着羽毛,文太也蹦跶着,抖掉了挂在身上的泥水。
这时,战争引来的阵雨停了,带着恶臭的烟雾被雨水洗刷散尽,大地的疮痍在和煦的阳光照耀下,透出疲惫又懒洋洋的暖意。佐助和自来也开舱走出来,目光同时投向了倒在地上的石化虫尸。
他们的视线正对着虫尸残破的那侧,这个视角九喇嘛凸出的那只前爪更加明显,仔细看爪尖处竟然已有些许的破裂。佐助看着那破裂的地方,心脏蓦然缩紧,不由向那边快走几步,自来也看了一眼他,并未出声阻止。
但还是有别人拦下了他。
“你要去干什么,送死吗?”绝的枝条横亘在他面前,长门顺着枝条跳下来,眼神冰冷得好似钻入骨髓的寒雪,丝毫不复他平时天真友善的样子。
佐助张了张口,到底没有反驳。是的,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他们的每个动作都有可能引发可怕的不可挽回的惨剧,为了确保鸣人的安全,当下最稳妥的方法,居然就是什么也不做。
“你别急,”看出他的心结,自来也开口道,“精神攻击对绝无效,这里先让长门和绝想办法弄出鸣人,我们到对岸给机甲充能,万一有什么情况,也有个防备。”
这也是目前最稳妥的方案了,佐助沉默地点点头,只希望那个万一里没有关于他伴侣的坏消息。
TBC
沉迷撸兔,毫无动力(:3っ)∋
死活发不出去,可能是lo惩罚我太懒了,定时一下,能不能出来随缘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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