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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挺难吃
等到教室里的同学全都走光光的时候,鸣人终于打开了那本鼓鼓囊囊的书。
这本书被放在学姐还回来的七本读物的最下面,大概是被刻意用力压了很久,书从正面看只是稍微有些凸起的曲线,但从侧面看就很明显了。
光是看书页被撑起的弧度就知道里面的东西内容丰富。
如果早在学姐走之前发现就好了,对方是学姐的话假装没看到会被当成相当严重的失礼吧,唉,该如何合理拒绝对方呢?鸣人看着夹缝中布满花瓣和心形的贺卡,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
眼下除了打开礼貌拒绝之外似乎没有第二种合适的处理方法,鸣人站起来绕着课桌转了十几分钟,还是决定拆开一看究竟,万一只是普通的感谢信……
不,是情书,没错,虽然弹出的立体小人手里展开的平板上全都是带着小花的纸剪出的字体、看上去有点像恐吓信,内容却是情书没错。
啊,他为什么要打开,鸣人郁闷地抱住了头,甚至有点绝望地期待时间可以倒流回学姐还书的那刻。
学姐人是很好,可他对学姐并没有超出友谊以上的情感啊,再说他和学姐认识不过一年,还没有和佐助认识的时间长。
和学姐的相处也更像姐弟,根本无法想象他们成为情侣的样子,不,不如说,只是想到情侣这个词他就全身起鸡皮疙瘩了。
这情况,果然是要直接拒绝吧。鸣人盯着贺卡上的小人看了半天,踌躇着拿出了手机。
怂就怂点,当面他真的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啊。
学姐那边很快接了电话,还热情地关心了他晚饭吃什么的问题,这让鸣人很有负罪感,不过为了两个人以后正常的友谊,他还是坚决地抛出了令自己心烦不已的疑问。
“学姐,你今天下午还我的书里夹着一个贺卡,是你忘记拿走的东西吗?”
“什么贺卡?”学姐惊讶地问,听上去好像压根不知道贺卡的事。
这就奇怪了,不是学姐,又能是谁呢?鸣人松了口气,又在听到学姐的下一句话时震惊地睁大了眼。
“哦,对了,昨天佐助君来我这里看过这几本书,会不会是他的东西呢?”
是佐助?!挂掉电话,鸣人不敢相信地拿起贺卡,衬着窗外的夕阳看了看。
没有隐藏的署名,废话,当然不会有署名,还有,他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奇怪的动作……对了,佐助肯定知道他会问学姐才不写署名的吧。
等等,他为什么就确定是佐助了,佐助有什么理由给他写情书?
可是贺卡上的立体小人是男生呀,啊,他刚才怎么没发现,差点以为是学姐写的,吓死人了。
等等,他为什么完全不惊讶不排斥,原来在他心里佐助比学姐的魅力还大么?
不不不,他绝对没有觉得对方是佐助就可以,更没有一丁点开心!
好吧,他是有那么一丢丢高兴,因为是佐助嘛,他们的关系最好嘛,所以才会觉得容易接受!
但是贺卡上写的结婚什么的未免太早了,何况婚礼还要准备好多东西,这个得从长计议。
等等,他怎么都想到婚礼了?鸣人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想象吓了一跳,他使劲晃了晃脑袋,紧张地环绕了一圈四周,这才将视线回归到了手中的贺卡上。
糟糕,因为太紧张,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把立体小人拽掉了。
并且露出了里面像是暗号一般的东西。
【体育馆 特别的篮球】
这是什么鬼?鸣人疑惑地看着这行字,脑袋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个合理的答案。
这是他们小时候经常玩的探宝游戏,结尾可能有比贺卡更奇妙的惊喜在等待他。
情书上也写了:那些年我们共同创造的美好回忆,每天都在我的脑海中盘旋,它们那样闪亮,就像你看我时微笑的眼睛。
天啊,太羞耻了,佐助到底在想什么啊!
尽管周围并没有人,尽管自己是男生,鸣人依然默默捂住了发烫的脸。
说起体育馆,他们确实经常在那里打篮球,两个人用眼神就可以交流的默契合作加上鹿丸的策略,在校内所向披靡,有几次还被校队邀请去和其他学校比赛。
那么佐助想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要他去重新体验他们共同的回忆吧。至于最后……鸣人拍了拍脸,狠狠地对自己说:“想什么呢,说不定是恶作剧。”
然而实际上他完全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背着书包奔向了体育馆。
特别的篮球也特别好找,在存放处鸣人迅速找到了那个用胶带贴着两枚硬币的篮球。硬币旁边还附着一张便签纸,上面同样是小碎花纸片作字体的排列:记得体育馆外东南角的那个自动贩售机吗?有你爱喝的橙汁汽水哦。
嗯,是那个自动贩售机啊。鸣人撕下硬币和便签纸,边想边向外走。
他和佐助夏天打完球的时候会去那里买绿茶和汽水喝,他嘲笑佐助的习惯像个老头子,佐助也老是捏着他的脸说他像个行走的大橙子。
原来那是爱意的表现吗,他居然没有察觉到,真是…差劲。
懊悔地回忆着过去,鸣人来到了自动贩售机前。夕阳倾斜的光线下,橙汁汽水橘色的外壳和折射的光线融成了一体,像个闪烁着温柔光芒的小太阳,鸣人小心地将一枚硬币投进去,铁皮罐哐啷一声掉了下来。
可能是没办法控制掉落的汽水罐,这次的信息粘在出物口里,鸣人揭下那张新的提示纸,拿起汽水罐向校外走去。
下一个地点是他们经常会去约饭的小店,提示纸让他拿着汽水罐去找店里叫菖蒲的姑娘,她会提供新的情报。
鸣人有些忐忑地拿着汽水罐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店员,菖蒲姑娘像是没料到来的人是他,先是夸张地叫了一声,接着偷笑着把他带到了心愿墙旁。
“这里有你的心上人给你留下的线索哟。”菖蒲姑娘调皮地做了个鬼脸便跑了,单独留下了鸣人一个人对着整面墙发呆。
这面墙贴满了客人留下的心愿纸条,难度比之前两关高出不少,鸣人仔仔细细地趴在墙上找了一会儿,方才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十几张颜色不同的便签纸。
像是挂在寺庙的许愿绘马一般,每张便签纸上都很用力地写着:想要永远在一起。
这十几张便签纸的日期每张不同,时间在很久之前的几张笔迹甚至已经变得有些模糊,鸣人看着眼前卷了边角的便签,心里仿佛有片汪洋大海在剧烈地翻腾。
那些日期他自己都记不得了,佐助却记得。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向来不屑这些无聊玩意儿的佐助竟然默默记录着他们经历的一切,还像祈祷似的写下了也许根本不会实现的愿望。
第一次,他不想嘲笑对方,而是想要认真地去回应。
或许不是第一次,他觉得和佐助相识真是太幸运了,是世界上最棒的事。
不妙,他现在是那么迫切地想见到佐助,都有点想哭了。
就在他心情激动的时候,有几个客人说笑着走了过来,鸣人赶紧抹了抹眼睛,重新在便签纸里寻找起了线索。
这次的线索藏在标注着昨天日期的便签背面,鸣人偷偷撕下那张,握在手心里带了出去。
便签背面写着一个地址,鸣人记得那是他们小时候经常会去玩的观景台,靠近岸边的地方有个投币望远镜,在小孩子中间很受欢迎。
第二枚硬币就是要他投进望远镜里的吧。
一路狂奔到观景台,鸣人气喘吁吁地扑向望远镜,将硬币投了进去。
然而奇怪的是,这次没有出现任何线索。他用望远镜看了好久好久,能转到的角度都尝试了,直到太阳落山,仍旧一无所获。
难道是被谁好奇拿走了线索吗?难道这真的是恶作剧……鸣人望着已经变成蓝黑色的天空,心也如同天边消失的太阳一样,一点一点埋进了昏沉的水中。
这时,对岸突然亮起了璀璨的烟火,明亮的火花接二连三地在空中炸开,就像夜幕开出了绚烂的花。鸣人愣愣地看着对岸的烟花,忽的迈开腿跑起来。
是了,佐助一定、一定在对岸最高的塔下面等他。
等他见到了佐助,他一定、一定要告诉他自己同样的心情。
只是这么想着,他全身都更有力气了。
可真正见到了佐助,鸣人刚才冲过来的勇气似乎一瞬间就消散了。
佐助就站在一棵缠绕着彩灯的树旁,手捧着险些遮住脸的玫瑰,有些诧异地望着他。
但他走不动了,脚像生了根,每挪动一步就像扯断了脚底的某根神经。
他想说我也是一样的,我也喜欢你,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未来。
但不知怎的,那些话全部卡在他喉咙里,像是助长他的哽咽似的,钝钝地摩擦着声带。
最终,他在一脸惊讶的佐助面前站定,有些结巴地说:“结、结婚现在还有点太早了,我们、我们先交往几年再说吧。”
听了他的话,佐助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又像是……
没等鸣人猜想出佐助的意思,旁边突兀地插过一双手取走了那捧玫瑰花。
“谢了啊,”抱走玫瑰花的学长看了一眼懵逼的鸣人,爽朗地笑了笑,“怎么,鸣人你找佐助有事啊,那你们先走吧,我再等等,你学姐她估计也该到了。”
……
鸣人感觉脑袋里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
什么!是学长要向学姐告白吗!佐助只是来给学长助阵的吗!他居然误会成是佐助要给他告白!
仔细想想,学姐不是老去体育馆给学长加油的吗?吃东西的口味也和他相近,菖蒲的表情也明显不对,还有,许愿墙的便签纸上根本不是佐助的字体!是他太激动以至于完全没留意那到底是不是佐助的字体,天呐,这简直!太羞耻了!
得知了真相,鸣人僵硬地立在原地,非常想抱着头把自己藏起来,可思维全线紊乱的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倒是佐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对学长道了别。
然后,当着学长的面自然而然地牵起了他的手。
“走吧,”他压低声音悄悄说,“待会儿我们好好补救一下学长的告白计划,顺便,聊聊我们结婚的事。”
END
学长好惨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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